便是当年顺国公去世,魏昭几近悲恸奔溃,可还是强撑着处理后事,甚至情绪都不曾外露过。
他嘴里的笑意散去,莫名心慌。他轻声:“归之。”
魏昭蓦地抬眸看向他,眼里有浓浓的厌恶。
这种厌恶不是对萧怀言的,反倒像是对他自己。
萧怀言猛地心惊。
他和魏昭相识多年,见过他年少的矜贵肆意心思细腻,也见识他的稳重深沉冷戾无情。
哪里见过他这样。
“怎……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你可别吓我?”
月色笼在魏昭身上,惨淡如雪。他突然笑了。
笑声带着凉凉的讥讽。
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肩膀也一抽一抽的。
有什么晶莹湿润从眼眶破碎往下坠。
萧怀言小心翼翼:“归之。”
“别喊我。”
萧怀言:???
咱们都那么熟了!怎么还喊不得了!
那时的萧怀言很无措。
他除了静静在一旁陪着,什么也干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魏昭的嗓音哑的厉害。
“你看,这世道真是烂透了。”
是啊。
萧怀言看着眼前长长的的队伍,还有百姓嘴里的字字凄苦。
真的是烂透了。
驿站内,灯火通明。
魏家军守在灵堂内。
他们一言不发,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前面传来脚步声。
那里光线昏暗,只看到一抹鬼鬼祟祟的影子。
魏家军齐齐看过去,抽出腰间的刀,神色戒备。
“是我,是我。”
荣狄急急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