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岑摸不准皇叔是否看透,摄政王人一走,她就连忙喊万礼关紧殿门在外头放哨。
“陛下?刚喝完药您就好啦?”
容岑朝闻人栩翻版傻白甜憨憨点头,见他肩上俩大包袱不见踪迹,正色问道:“所卖银钱,现在何处?”
陛下一副说正事专用表情,老八微怵,他挠了挠头,“摄政王殿下身边的公公说,国库空虚,钱要用在刀刃上,陛下拿着容易挥霍,还是由摄政王代为保管更为稳妥。陛下若需支用,差人去找摄政王便可。”
容岑:“……”
今日卖出去的是她的龙袍没错吧?
若非容岑亲眼看老八将箱笼抱出去,她都要以为他今儿偷偷卖掉的是摄政王的蟒袍呢!
虽说皇叔明事理,真要银钱不会不给,但就他那扣扣搜搜样儿,一两钱恨不得当百两用。
可能也是那位将国库挥霍一空,把皇叔穷怕了。这祸不是容岑惹的,但锅该她背)
明日便要南下,手上没银子可不行。
她灵光一闪,问:“兵部尚书府上可是富贵非常?”
老八头如捣蒜,“秦尚书说柳街当铺是他开的,常年雇人在钱庄附近偷偷做子钱买卖,京郊建的大庄子堆金积玉……”
“你可知藏银处?”
“自然!秦尚书带臣去看过,还给了臣一大笔贿赂银。那庄子就在嵛山村,翻过金银山便是。”
听到金银山,容岑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下一刻,她强行掐灭,眼睛却亮了亮,精准定位,“贿赂银?”
“臣可没收!臣一心只想升官,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绝不敢贪墨!”
容岑挑眉:“老实交代。”
“臣若不收秦尚书便不买,实乃盛情难却!这与臣可无半分干系!臣是清白的!”
老八急慌慌想扯清,只是说着说着,见陛下脸色难看,他明显逐渐底气不足,“陛下,臣也不想收他一百万两纹银,您瞧臣都不曾带回来……”
容岑脸色难看,不为别的,一个兵部尚书,随手就能拿出两百万银钱,媚主求荣、贿赂公行。
一万军卫说送就送,更是口出包揽帝王用度的狂言。
另则,白花花的一百万纹银,老八竟然没要?!
却听他低头小声嘀咕,“每箱沉甸甸,臣可带不回来,都埋在宫外野林树下呢。”
谁知陛下已起身下了龙床,行至老八面前,他那番话自是全被听了去。
容岑似笑非笑看着他,拎起他的右耳,“赃银充公,朕恕你无罪。”
“那护龙卫统领……”
“看朕心情。”
对上修勾勾期待的目光,容岑毫不客气泼了他一头冷水。
逸州。
肖廉等人连守数日,在十二这日,终于发觉叶军与往日的不同之处了。
远眺哨守的军卫,密布城墙的弓箭手,皆被调离。紧闭城门大开着,像是在迎接它来自远方的客人。
“那庞冲果然是在等我们这群老骨头。”
邵恩头顶灌木枝叶,龟缩在第一棵树后观察,逸州城如无人之境,叶军唱起了空城计。
“庞冲不是向来没脑子?这次怎还会使用高端计谋?”肖廉倒挂在树上,脑袋垂下来,“城门后有埋伏,左右各不下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