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是已失势,可哀家还是这大胤的皇太后!”
“你一介阉人,岂敢如此折辱哀家!”
残羹剩饭被踢翻,汤汁泼了一地,各种菜色混杂,油腻难闻。
那瘸腿太监却是跪爬到她脚下,将护在怀里还算干净的白米饭呈上,“娘娘,您好歹用些吧,否则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啊!”
“你在咒哀家死?哀家非但不会死,哀家还能先送你去死!”
太后一脚踢开死扒着自己的瘸腿太监,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燃着一团火。
昨夜她竟是忘了,手中还有小皇帝的把柄,那可是她的死穴,一击必中。
不过她不急,有太皇太后那守口如瓶的妖妇在,小皇帝定会亲自找上门来。
“皇上驾到——”
“参见陛下!”
这不,鱼儿来了。
太后笑了笑,眼神如同猝了毒。
容岑淡然走进内殿,桌椅无一完好,被褥里的棉花都被掏出来撕了,杂乱程度胜过昨夜的贺元殿,堪比宫变的皇城。
看来太后挺着急上火的。如此,她便放心了。
“太后可曾用过早膳?”
容岑年轻,一宿未眠看不出什么痕迹。
太后就不一样了,眼皮耷拉,双目红肿血丝遍布。加上昨夜兄长侄儿惨死的打击,发髻未理,鬓边微白,一夜憔悴。
“皇帝盛情相邀,哀家岂有推却之理。”
太后的肚子应景地咕咕叫起来。
“万礼,摆膳。”
话刚落,御膳房一行人就如鱼贯入,过年该吃的一应俱全。
福糕参粥,步步高升。
饺子汤圆,更岁交子,团团圆圆。
鱼羹浇面,年年有余,万事顺意。
太后平日是会注重传统习俗寓意的人,可今日皇帝这出,分明是讽刺。
是想告诉她,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太后,请吧。”
见她不动,容岑亲自尝了一口粥。
“朕不与你玩毒杀。”
太后放下心来,正要开吃,就见那瘸腿太监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