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家人照样一大早就走路挑货去摆摊儿。
要不是这小山坡山路较窄,只能通人,文月都想叫老爹配个牛车或驴车了,反正以家里现在的存款也不是买不起。
东西摆上后,客人渐渐越来越多了,大部分还是客商居多,基本都是几人或十几人的来。一下子卖出量就很大。
路过的村民即使来买也不多,但叶家人笑意盈盈,同样热情。
令文月惊喜的是今天竟然有了两三个回头客,看穿着应该就是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大多是给孩子老人买的。
“这南方的灾民啥时侯才能安置好呀?害得我都不敢往南边儿跑。
生怕钱没挣着,却被流民和山匪给洗劫了!”一个高个子的年轻客商边啃着包子边抱怨。
另外一桌的中年男人,听罢放下汤碗,“可不是?我现在都只能在北边儿一些府城找有点儿生意做,还好咱们这儿靠北,影响不算太大。不然生意也难做!”
高个子年轻客商嘴里低咒道:“听说这皇宫里的宫殿可是盖了一座又一座,宫外建的行宫也一座比一座富丽堂皇,咋到老百姓这儿就连几个赈灾的钱都没有了?”
他虽然刻意放低了声音,但桌边的人还是清晰可见。
中年客商忙打住他的话头,“年轻人,小心祸从口出,这世道乱着呢!”
“哎,我也就只敢在这穷乡僻壤发几句牢骚,你放心,我有分寸!”
两人说着说着倒是坐到了一桌。
文月也竖着耳朵听些八卦,他们家目前也就只能从她爷和她爹那里听听外面的世界。毕竟这两人以前都到外面闯过。
他们是小人物,可为了能活得更好,多了解了解外面的事儿也是必要的。
这天半下午过后,带来的东西也卖完了,回到家数了数,今天卖了三百个不同馅儿的肉包,五文钱两个,就卖了七百五十文;一百个素包一百文;六十个馒头六十文;再加上一些大骨汤。将近卖了一千文的钱,减去成本钱,还赚了七百多文。
叶老太抱着铜钱喜笑颜开,一家子都满身干劲儿,现在到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大家最爱做的事儿,便是每天回来围着老太太数铜板儿。
这时侯四郎给妹妹使了使眼色,他可是惦记了两天零花钱啊!
“四哥,你眼咋抽筋啦?”文月想逗逗他。
看他生气的把脸偏一边儿,暗暗好笑。
文月拉了拉她奶奶的手,可怜兮兮的说:“奶,您看孙女儿成天跟着爹和哥哥们做生意多辛苦啊,您老可得给我点儿奖励。”
叶老太大方地说:“有啥不行,我的孙女儿想要啥?零嘴儿,头绳儿?还是新衣服?”
文月小心翼翼的问:“不如每天给咱们点儿零花钱?我保证更有干劲儿!”
叶老太还未开口,范氏却伸手戳了戳女儿额头道:“小孩子家家,要啥钱?”又对婆婆道:“娘,你别管她,免得把孩子宠坏了!”
叶老太倒没马上拒绝,只又问文月,“那你告诉奶,你拿了零花钱你想干啥?”
文月一听有门儿,自己可得好好回答,不然机会就泡汤了。
“我把钱存起来,以后自己需要的东西可以自己买,也可以等爷奶爹娘,家里人过生辰的时侯买礼物。奶你再过不久就生辰了,我要给奶奶买祝寿礼物!”
叶老太没想到孙女小小年纪还记得她这个奶奶的生日,心里顿觉自己没白疼她。
其实文月哪里记得,原主也不记得,不过是听前两天爹娘商量着要给老太太做身新衣贺寿。
文月看她奶表情已经松动,立马趁热打铁,“再说了,我听人家说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每个月都能领家中长辈给的月钱。我们虽是农门小户,可咱家也会越来越好呀。”
嗯嗯,好话谁都爱听,畅想美好未来嘛!
这不,老爷子发话了,“我以前也听说大户人家的子女从小就得学打理家产、掌管内务啥的,孩子得从小培养。”
文月高兴的直点头:“爷爷说得对,咱们得像爷一样把眼光放长远些喽!”
叶大安气笑了,“你少拍马屁啊,你是拐着弯儿骂你娘目光短浅喽?”
文月一把抱住她娘的大腿,“娘才不是目光短浅,娘是怕咱们乱花钱哩!”
“你知道就好!”范氏娘家算得上一个小小的地主,虽日子不算大富大贵,但好歹不缺衣少食。如果家里有条件把女儿拿来富养着,她也乐意,只要别宠坏孩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