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惊慌失措地睁大的眼睛,瞳孔缩成细小的针尖,可他来不及高呼,便被蠕动的黑色捂住了嘴,眼瞳深深向上掀起,只眼白翻在外面。
魔法早已在这个世界消失,唯一能调动魔法的只有巫师。
意识被吞没前,卡特电光火石想起了新夫人给奴隶少年起的名字。
塞缪尔。
如果没记错的话,塞缪尔是旧贵族的名讳。
而这一脉旧贵族,早已在封印世界上最后一位男巫后,从历史上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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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念醒来时,身体暖洋洋的,意识先于理智沉浸在慵懒的舒适感中。
好像发病前,在家里躺着度过的某个清闲的傍晚。
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天气清凉,是最适合睡懒觉的状态。
这种每个毛孔都透着怠倦惬意的感觉,恍惚间让她以为自己退出了游戏。
直到动了动伸了个懒腰,发现怀里有人。
唐念低下头,对上了一双闭着的颤抖的绵密眼睫。
她悚然一惊,所有慵懒的思绪一扫而空。
两个人动作非常暧昧,少年苍白修长的手臂勾着她的脖子,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唐念整个身体严丝合缝的跟他贴在一起,几乎像埋在他怀里。
自己衣衫还算完整,可对方的衬衣已经完全被撕碎,肌理漂亮的身躯上满是一道道斑驳糟糕的抓痕。
肩膀、脖颈、手指,肉眼能看见的地方都惨不忍睹,排布着牙印和淤青,结痂的伤口和嘴里的血腥味昭示着这些恶行是唐念自己犯下的。
冲击太大,当场震惊石化,怀里的人也跟着醒来。
“您醒了?”
塞缪尔掀开纤长的眼睫,脸色格外苍白,眼尾勾着薄红,湿润又可怜。
青青紫紫的痕迹像水墨在白色的宣纸上晕开,一直蔓延到被褥遮盖的地方。
被褥?
唐念晃然间又被雷击中。
他们怎么还盖了被子?
仿佛为印证她的想法,少年露出迷茫又隐忍的模样,微微坐直了一些,透着粉的皮肤写满了青涩与诱惑。
唐念一下子红了脸,移开视线。
脑子飞快闪过乱七八糟的念头。
身旁的人无声地观察着,像只亟待捕食的猫科动物,神色平静又无害的靠近,“您怎么了?”
她的脸更红,对他说,“下去。”
塞缪尔当然不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