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李承乾最近的乾英英和太监王德,却是分明能够察觉到。
此刻殿下的心情,正在随着一份份账册的翻阅,变得愈发糟糕起来。
王德不由紧张的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
自那日这位太子殿下,和当今陛下荒唐的事情发生之后,若非太子殿下求情,加上他这些年办事也确实得力,也知道什么能够知道,什么不能够知道。
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恐怕他已经和那些消失的太监宫女,在下面团聚了。
不过即便如此,皇后还是将他连带着一些能够听用的宫女太监,全都交给了太子殿下。
可以说。
如今的他,若是连太子殿下这里都待不下去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念及至此,王德整个人的呼吸不由得更加谨慎了起来。
“砰!”
忽然的一声愤怒拍案声,陡然从一侧偏殿传来。
越王李泰稚嫩,但却带着和太子殿下愤怒时候,如出一辙般暴戾的怒吼传来。
“彼其娘之!一帮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
“只会在嘴上说特娘的为国为民,实际都是一帮自私自利的小人!蠹虫!”
“如此国之大计,他们竟然一个个如此推脱!哈!”
“就应该全都拉去岭南开荒,让他们好好被那些岭南蛮夷教化一番!”
偏殿之中。
孔颖达几人手忙脚乱的急忙将愤怒的,就要去找自家皇兄的越王拉住,一个个脸上满是焦急。
“殿下,越王殿下,冷静!这些人不过是螳臂当车,如此国朝大计,文运扶张之事,他们不来,今后必定被后世子孙唾骂嫌弃。”
“既如此,我等自己来做也是可以的!”
虞世南拉住越王,焦急的说着。
刻意压低的声音,还似乎生怕因为这些回绝书信的人,让那位太子殿下,再起屠刀。
如今算算时间,那位在殿下到任并州第一天,就被抄了家的王恒王司马。
全家已经在被押来阳成宫的路上了。
孔颖达透过带着微光的窗棂,朝着寿功殿的正殿之中看去。
见太子殿下那模糊的影子,依旧还在桌案前批阅东西。
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赶忙连同虞世南一起,将愤怒的越王殿下按在位置上。
“殿下切莫动怒,如此载入史册,名留青史的美差,他们不来,那是他们的损失,老夫孔家弟子已经有三百余人于我等从长安出发那日,从山东出发。”
“估计再过个几日就能够抵达并州,老夫不敢说他们是什么文坛大家,或是儒道大师,但编纂启蒙经义,完善大唐字典,却是绝对够用。”
“是啊是啊,老夫的弟子们,也都已经快马加鞭的从各地赶来,殿下勿要忧虑。。。。。。”
见这位越王殿下,终于是一声不吭的冷脸重新坐了下来。
几人对视一眼,都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虞世南看了一眼手中几封回绝的书信,撇了撇嘴。
直接便是将其投入一旁的火盆之中。
心中也已然是在这一刻,将这些曾经自诩为至交好友的人,尽数划除。
就在孔颖达几人这边,刚刚安抚好面前的越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