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掌柜,你们在干什么?”
老人慢慢走了进来,他是杨府的老仆人,年轻时还是杨老将军的亲兵,退下来后一直在杨府,人称福伯。
薛奇给薛让使了个眼神,后者立马装作打扫书房的样子。
“原来是福伯啊,我们在整理义父的遗物,这不是府里要大婚了吗,一些晦气之物还是先丢出去为好。”
福伯狐疑地看着二人:“是吗?打扫也不用着你二位。”
薛让当即火冒三丈:“我说你这个老东西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怀疑我父子偷东西?”
福伯淡淡道:“家贼难防,谁知道是不是呢!”
薛让撸起袖子就要动手,薛奇却急忙拦住,不紧不慢地反问道:“那福伯来此,又是为了何事?”
福伯:“老太君,找你们议事!”
二人对视一眼,薛让心头一喜:“难不成是老太君准备分一个媳妇给我?”
薛奇目光一凝:“我们这就去!”
福伯扫过书架,接着又往杨少安躲着的书柜看了一眼,杨少安心头一沉:“这老头儿,发现我了?”
不过福伯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负手跟上薛奇父子俩。
杨少安松了一口气,刚才薛奇父子的对话,外加老福伯那句“家贼难防”,让杨少安心头一沉。
看样子自己不仅要提防那陷害杨家的幕后黑手,还得好好收拾一下这群家奴。
杨少安翻遍了书柜,却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那本放着的杨家枪法,却是让杨少安眼前一亮,他将其揣在怀里出了书房。
见到人,自然又是一副痴傻模样。
……
老太君别院,杨家各房管事、掌柜的齐聚,当然也包括薛家父子。
通常情况下,杨家的产业都是经他父子二人之手。
姜老太君环顾四周,沉声道。
“如今,我杨家遭此大劫,想要守住这份基业,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少安继承武勋之位。你们虽然不姓杨,但都是吃杨家的米长大的,老身别无他求,只希望你们能在这时候精诚团结,共同辅佐杨少安。”
“当然,你们要是想走的,老身也绝不挽留,去福伯那儿拿遣散费!”
众人心头一沉,他们知道此时杨家恐怕真的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但绝大数人却是选择留了下来。
“老太君,我们与杨家共进退!”
姜老太君微微颔首:“那就好,如今杨家第一头等大事,便是少安的婚事,三个月后,少安及冠,完成大婚便可前去参加武勋考核。”
姜老太君对福伯说道:“福伯,府库中还有多少银两!”
福伯沉吟道:“算上朝廷历年赏赐的丝绸,奖赏等着折价物,不足三万两白银,余下的则分散在各米行,布行,茶行!”
姜老太君:“操办大婚需要多少银两?”
福伯回:“按照五家的规格,最少需要十万两白银。”
“十万两……”老太君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了看龙头拐杖,为了大孙,她真想把这拐杖给当了。
可这是先皇所赐,也是如今杨家为数不多的依仗,有这拐杖在,别人就不敢明着迫害杨家。
“把老身的首饰全都当了,老了,拿这些也无用!另外,老身的一应吃穿用度再减五成。”
福伯泛着泪花:“老太君,不能再减了,您都三年未曾添置新衣裳了,要不降等吧,算下来只用五万银子,凑一凑还是够的。”
姜太老君摆了摆手:“不可,人家心甘情愿嫁给一个少安,咱们不能亏待了她们,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儿,绝不能马虎!”
一旁抱着大橘猫慢悠悠溜达而来的杨少安,听到此言,偌大个杨家已经落魄到这等地步了吗?还是说,是因为有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