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淮想反驳,却悲哀地发现真的是这样。
“绵绵,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对你身边的人下手。”
苏绵绵转过身,看着他:“是吗?你的承诺我能信吗?”
谢与淮连连点头:“能,当然能,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
苏绵绵一步一步朝着谢与淮走去,她顿住,伸手轻抚着他的脸。
纤长的手指摩挲着生了胡茬的脸,谢与淮黑眸中流转的色彩变亮,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惊喜:“绵绵。”
少女笑着,眉眼弯弯:“命运对我们是慷慨的,还能享受这个美好的世界。”
谢与淮被迷了眼。
他弯腰一动不动地凝着终于对他露出温柔的脸,喃喃回应:“是啊。”
“但是有些人却一辈子只能被囚禁在十八岁那年。”
“什么?”
苏绵绵没回答,转了个话题。
“你说昆池岩精神病院到底是做什么的?这样一个丧尽天良的地方为什么还能存在呢?”
“绵绵,我,我再不会这样了。我太害怕,太害怕你离开我。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明明手握如此大的权利,却总是会胡思乱想。我总觉得你的朋友们会带着你离开我。”
谢与淮仰头,曾经那双满是高傲与不屑的黑眸,被浓烈的爱意填满。
时至今日,到了如此地步,他仍旧在祈求爱意。
苏绵绵觉得谢与淮很可悲,终其一生,都在追寻童年时所缺失的那份爱。
她微垂眸,泛红的双眸撞入眼。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谢与淮呢?
像是一个摇摇欲坠的玻璃杯,随时都会碎的稀烂,又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哪怕只要她露出一丝爱意,就能让他欢喜一世。
他把她当做他灰暗人生里,唯一的太阳。就仿佛,只要她说的事,他都会去做。
绵绵没多看,仰着头,任凭冷冽的灯光刺激双眼。
很多事,不是后悔和补偿就有用的。错误一旦酿成,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记忆,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痛苦的记忆,会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深刻,最终刻骨铭心。
她和谢与淮之间,从他决定做一个霸凌者的那刻起,就再没有任何可能。
“你没有必要这样,其实做一个正常人去爱不难的。”
“绵绵,你会离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