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莺莺姐姐……”
床榻上俊美的男人脸色有些苍白,胸前的伤口已经再次处理过了,此刻被褥下的上半身仅有纱布缠绕着。
顾绾莺低下头,在陆砚池的额角轻轻落下一吻。
随后钻进被褥,贴着男人不曾受伤的一侧肩头,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顾绾莺睡醒了,抱着被褥蹭了蹭脸颊。
好一会儿,意识清醒了些,顾绾莺才睁开双眼。
顾绾莺坐起身来揉了揉眼,这才发现床榻上只有自己,没见着陆砚池。
顿时头脑一清,掀开被褥下了床榻,边穿着衣裳便叫时九:
“时九,韫之呢?”
屋外的时九听见动静连忙走进屋子,面上也难得露出了几分急色:
“表小姐,你可醒了,主子一醒来就跑去浴池了,这都洗了大半个时辰了,时三怎么劝说都不肯出来。”
顾绾莺蹙了蹙眉,匆忙洗漱完就往浴池奔去,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全挽上去。
推开浴池的门,绕过屏风。
浴池里间水雾弥漫,陆砚池赤身坐在池边,手中拿着棉帕不断在身上揉搓着。
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能稳固心脉啊,眼下师弟的心脉都与常人无异了。
楚泽渊一时有些想不通。
然而顾绾莺没理会后面这句话,只听到说陆砚池的心脉稳固了,心中便顿时松了一口气:
“无事就好。不过,韫之为何还没醒?”
“中了软筋散,又是月圆之夜的虚弱期,却还强撑着动用了内力,没伤到心脉已是万幸了。”
楚泽渊淡声回答。
忽的,似想起了什么,问身后的时三:
“他先前的月圆之夜都是怎么度过的?我是说,失去纯阳之身以后。”
时三并非一直跟在陆砚池身边,哪儿知道自家主子何时丢了元阳呢,一时有些难住了。
倒是旁侧的时九,一脸认真的想了想,随后开口:
“似乎大多时候都是在表小姐身边的,有表小姐在的时候,主子好像没那么难受。”
最开始是偷偷跑到表小姐屋里,有几月离开京城,应当是独自熬的,后来便是都明目张胆与表小姐一起了。
这个明目张胆,包含了表小姐醒着时,自家主子死乞白赖赖上的时候。
楚泽渊脑海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没有抓住,只得对着顾绾莺道:
“那便辛苦表小姐陪着师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