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处于休整阶段,先锋军的前沿阵地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数个小队的士兵有条不紊地交替着执行开路任务,他们步伐矫健、行动迅速,只为能以最快的速度推进行军进程。一旦大军完成休整,便能立刻踏上征途,继续前行。
夜幕降临,林间的环境变得异常复杂且危险重重。樊哙深知其中利害,果断下令让整个大军停止行进,原地休整。他心中清楚,这样的夜晚对于敌军而言同样充满变数,必须小心应对。
事实证明,樊哙的决策极为明智。就在这个漆黑的夜晚,不少人悄悄地前来试探我方军情。期间,更是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激烈冲突。有一支人数不多的小股部队企图趁着夜色的掩护偷袭我方营地,但他们显然低估了秦军的警觉性和战斗力。当这支小股部队靠近营地时,秦军如雨点般密集的箭雨骤然倾泻而下,瞬间将他们的进攻势头硬生生地遏制住,并迫使他们狼狈撤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初升的太阳洒下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大地。樊哙一声令下,大军开始整理昨夜使用过的箭支。这些箭支虽然经过一夜激战,但数量仍然可观,如果能够回收再利用,无疑会对后续的战斗提供有力支持。在完成这项工作后,大军再次启程,顺着既定路线朝敌军设伏的诺纳河谷进发。
一路上,樊哙严格要求大军按照预定计划行军,不得有丝毫懈怠。众人马不停蹄地赶路,渐渐地,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犹如雷鸣般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前方负责侦察的斥候快马加鞭赶回队伍,向樊哙禀报称已经可以望见诺纳河谷中的那道雄伟壮观的瀑布了。
诺纳河谷呈现出典型的“两山夹一谷”地势,两侧高耸入云的山峰陡峭险峻,而谷底的河谷则相对较为宽阔平坦,形成了一片独特的地理景观。
根据斥候提前汇报的消息,这片河谷底部很是宽敞,足有四五百米宽。经由瀑布而流下的河流两侧植被茂盛,从昨日开始,那里便有不少的蛇虫鼠蚁出现。
伴随着一阵烟尘,秦军军阵推进到了河谷入口之处,樊哙如同山岳般稳稳地站立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之上。
他那双铜铃大的眼睛紧紧盯着远方蜿蜒曲折的河谷,嘴里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咒骂道:“奶奶的,总算是到了这个鬼地方!”
就在这时,一名副将匆匆赶来,抱拳行礼道:“将军。”
樊哙大手一挥,高声喊道:“传令全军,按预设阵型,列阵!”
“唯!”副将得令后,转身飞奔而去传达军令。
樊哙所率先锋军人数有五千,这山高林密的地方,唯有那条河流两侧的河滩能够铺排开。
因此,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想办法抢到河滩的位置。
五千人中,有一千左右的弓弩手。
樊哙将他们汇聚在了一起,抽调二百人作为后备,剩下的全部洒到河谷两侧。
而其他士兵,则是按照各自兵种列阵。最先顶在前面的,自然是盾牌手,以对抗敌军的冲击。
伴随着嘹亮激昂的军号声骤然响起,原本还处于行军队列、步伐整齐有序前进着的秦军瞬间像是被激活一般,迅速而有条不紊地行动了起来。
樊哙深知前方的河谷中必定隐藏着敌人设下的重重埋伏,如果此时贸然闯入其中,那就无异于自投罗网,只有愚蠢至极之人方才会做出如此莽撞之举。
因此,秦军迅速行动起来,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接在谷口展开阵势。只见那黑压压的一片秦军士兵,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般矗立在那里。
秦军如此浩大的举动,瞬间打破了山谷中的宁静。林中那些原本藏匿得极好、正准备伺机而动的百越人,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自身已然暴露无遗。那几位领头的首领反应极快,毫不犹豫地当即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就在这瀑布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当中,忽然传来一阵异常怪异的鸟叫声。这声音在喧嚣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令人毛骨悚然。紧接着,伴随着阵阵嘈杂且充满杀意的呼喊声,数百个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茂密的树林中猛然冲杀出来。
这些人个个身披着粗糙的皮甲,头发蓬乱,面容狰狞,看上去简直与野人无异。他们手中紧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的是粗制滥造的铁质兵器,而有些甚至还停留在青铜器时代,显得破旧不堪。然而,尽管装备简陋,他们却毫不畏惧,口中高声呼喝着,气势汹汹地朝着秦军猛扑过来。
此刻,秦军的军阵尚未来得及完全排列整齐,但训练有素的弓弩手和手持巨盾的盾牌手们已基本就位。
随着指挥将领手中令旗的有力挥动,盾牌手们犹如离弦之箭,第一时间便急速向前顶去。眨眼之间,一面面巨大而坚固的盾牌紧密相连,形成了一道铜墙铁壁似的防线,横亘在整个大军前方,仿佛一座无法跨越的天堑屏障。
后方的弓弩手们整齐划一地听从着千长的指令,迅速地张开弓弦,并将锋利的箭矢稳稳地搭在了上面。只听见那密集的弓弦声不断地震颤着空气,仿佛一阵急促的鼓点,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