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无助地望着吴嬷嬷那张满是嘲讽的脸,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奶嬷嬷见状,急忙上前解释道:“吴嬷嬷,你误会了,小姐她真的病得很重,求求你行行好,帮我们去请个大夫吧。”
谁知吴嬷嬷却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哼,你们这些人真是会演戏。我看这小姐不是病了,是懒病犯了吧。”
奶嬷嬷无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吴嬷嬷,求您行行好,小姐真的病得很重,再不请大夫就来不及了。”
吴嬷嬷丝毫不为所动,冷笑着对着原身的奶嬷嬷说:“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指挥我做事?你今日无故私闯主母院子,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说完,她猛地一挥手,命令身后的婆子们:“把这个不懂规矩的奶嬷嬷给我拖下去打!”
就这样,在原身无助的眼神中,她最亲近的奶嬷嬷被吴嬷嬷当着她的面拖了下去。
要不是当时安定伯有事要求宣武侯,来原身的清芷院,想带着她去宣武侯府,正巧碰到了这一幕。
怕是原身和奶嬷嬷都早就死在那一日了。
只是可惜,奶嬷嬷到底留下了病根,没两年还是去世了。
而吴嬷嬷在刚小产的王婉黎的求情下,也只是罚了两个月月钱而已。
想到这里,程芷沅闭了闭眼睛,随即,她轻飘飘地开口道:“父亲果然大公无私,既然事情都结束了,那女儿就先回自己院子了。”说着,她笑盈盈地行了一礼,转身便要走。
刚走出两步,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退了回来。
她微微侧头,眸光闪烁:“对了,父亲,不知女儿是该回‘清芷院’还是‘幽篁轩’?”
清芷院是原身从小长大的院子。
而幽篁轩就是原身被雷劈后,直接被送到的荒凉院子。
王婉黎忍着气,强行扯出一抹笑意:“公主自然是回清芷院,为娘已经让人提前收拾妥当了。这些日子,日日都有人精心打理,就盼着公主能早日回府。”
程芷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那就多谢伯夫人了。”
待程芷沅的身影渐行渐远,王婉黎紧握着手中的帕子,指节因用力过猛而泛白。她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如潮水般翻涌,却又无处发泄。
安定伯有些不满地道:“这个孽女,一回来家中就没个安宁。”
王婉黎拉着安定伯的衣袖,声音温婉如水:“伯爷,您也别太生气了。公主才刚回来,难免有些不适应。咱们多给她些时间,免得又闹出什么事来。”
安定伯转头看向她,见她低垂着眼睑,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了不少。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今日委屈你了。”
王婉黎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在安定伯的身旁,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鸟寻求着庇护。
在安定伯看不到的地方,王婉黎抬起头,看着程芷沅刚刚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
***
青青跟着程芷沅踏入清芷院,环顾四周,忍不住惊叹道:“公主,您这院子还真跟之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程芷沅微微一笑,随手拿起一个精致的花瓶,仔细端详。花瓶上绘制着繁复的花纹,色彩斑斓,透出一股子华贵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