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治疗通知书,除了黎焰本人签字,还需要他的直系亲属,或者是可以全权担责的领导签字。
大致内容齐晓斌也早都知晓了,但依旧一字一句的看得仔细,不明白的地方还问龙医生。
签完字后,他问:“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龙万颐笑着道:“他比较急,想马上开始。”
齐晓斌点点头,问黎焰:“这些天住哪里?”
黎焰打算:“在附近租个房子吧!”
龙万颐道:“那可不行,你身边不能离人,我已经安排好了,治疗期间,你跟我同吃同住。”
齐晓斌还担心不妥:“你也有忙起来看顾不到的时候啊,这样,我打个申请,安排个实习生这些天跟着你,你们可以住我家,也可以住单位宿舍。”
“齐伯伯,不用这么麻烦。”
龙万颐严肃道:“必须万事周全。”
齐晓斌命令道:“服从组织安排!”
一个主治医生,一个顶头上司,黎焰拗不过,只能听他们的。
治疗开始,前面两天还挺好,即使是在繁华的闹市区,人山人海,只要没有特别混乱的情况发生,他都能靠着自已的意志力控制情绪。
第三天开始加入催眠唤醒记忆的治疗,他的状态就有些不正常了,时而情绪低落,时而暴躁不安。
一次又一次拿起手机,点开秦悦的通讯录犹豫不决,很想听听她的声音,又不敢在不确定有未来的情况下,再次打扰她。
最终,只得关机,将手机丢进保险柜。
保险柜里有留给母亲和爷爷的信,还有给曲海他们的,唯独没有给秦悦的。
如果他经过治疗也好不了,那便只当从来没遇见过,希望她忘了他,余生都安好。
安好?秦悦这几天一点儿也不好。
明明已经用高强度的工作麻痹自已了,可晚上回到家,还是忍不住想黎焰。
这么多天过去了,都没有一点消息,他是没看见信?还是依旧在忙着处理跟曲家的事?
还是说,他是后悔跟她在一起,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打算就此别过,相忘于江湖?
再或者,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动过真心,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所以散了也就散了?
秦悦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是这么的患得患失,举棋不定,胡思乱想,瞻前顾后。
接到蒙纤纤的电话,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悦悦,我终于忙完了,明天可以陪你啦,想要去哪儿玩儿啊?咱做好准备,明天一大早出发。”
秦悦回来好几天了,但蒙纤纤因为连着两桩案子都要协助刑警找线索,所以两人一直没见面,都只是通过电话联系。
“可以不要等明天了吗?可以就现在吗?”
“现在?”蒙纤纤看了看时间:“你在哪儿啊?心情不好吗?”
“在家,心情确实挺糟糕。”
“这样啊,那我带点烧烤和啤酒来?咱们边吃边聊?”
秦悦道:“啤酒就别带了,家里有红酒,烧烤多点一点儿,最好再加个蛋炒饭,我晚上忘记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