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放眼天下,能把这个面子功夫做到天衣无缝的,有且只有齐老一人。
齐老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有些好笑:“知道了,不难。”
“不就是在你的脉象上做手脚吗?这活儿嫣然就能做。”
“不过你这脸色……”
齐老不信邪地伸手在徐璈脸上划了一下,看着徐璈罕见无措的目光,盯着自己微微染白的指腹,微妙地说:“你偷用夏丫头的脂粉了?”
徐璈目光闪烁,看左看右就是不看齐老。
桑枝夏实在是没忍住笑了:“您再多问几句,有人只怕就要当场打地洞钻进去了。”
有些事儿想操办起来,那就是宜早不宜迟。
趁着机会难得现下人多,徐璈抓住机会对外露出病弱的样子,先一步造势,有利无害。
除了……
徐璈自己崩塌得一败涂地的可怜形象。
齐老忍笑揶揄:“想得倒是周全,脂粉也涂得挺匀称,只是没必要。”
“回头我让嫣然给你送个东西,三日一粒吃了就行。”
徐璈站起身认认真真地垂首说是,耳根泛着不易察觉的红。
齐老咳了一声作势要走,脚刚抬起来突然对着桑枝夏说:“你帮他把脸上的粉抹一抹,那脖子和脸都两个色儿,一看就不对劲儿。”
“坟头上烧草纸,糊弄鬼呢?”
齐老调侃完了甩手就走,扔下满脸麻木的徐璈,愉悦得还哼起了小调儿,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桑枝夏把齐老送出去,再转头看着徐璈脸和脖子明显的分界线,忍无可忍地嘴角抽搐。
“话说,你这……”
“陈!菁!安!”
桑枝夏被徐璈咬牙切齿的动静弄得一惊,下一秒就哈哈大笑出声。
“哎呦……徐璈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跟桑延佑那小子似的,人家说什么你都信啊?”
陈菁安是好人吗?
那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乐子人儿,谁的笑话都想捡。
徐璈一时糊涂给了陈菁安发挥的机会,陈菁安怎么可能忍得住不让徐璈出丑?
只可怜徐璈累得脑子都糊了一时没防备住,愣是被陈菁安揪着耍了一小圈。
徐璈涂了粉的脸也跟脖子一样黑了,锅底似的。
桑枝夏实在是于心不忍,把人摁着坐下没让他去找陈菁安拼命,艰难道:“嗐,没事儿。”
“这拢共也没几个人看到,除了齐老谁还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儿?”
徐璈还是咬着牙不吱声,桑枝夏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正经一点,柔声细语地安抚:“真的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