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份孝心倒是不错的,行了,东西收好回去吧。”
沈柠连忙应声上前,与魏大伴一同小心扇风让墨迹风干,然后仔仔细细将嘉平帝的墨宝收起来,那副小心又愉悦的模样让嘉平帝龙心大悦。
这个是真的喜欢朕的字。
比那群狗奴才懂事多了!
沈柠拿了字告退后出了御书房,那位魏大伴亲自将她送出去,到了外边,沈柠十分上道地请人留步,还顺手塞了个荷包过去:“方才多谢魏公公帮忙收纳墨宝。”
盒子是人家魏公公给找来的,也算有借口。
魏公公笑着推拒,沈柠不容分说将荷包塞过去:“臣女行事无状不懂规矩,还盼着您能时常提点一二。”
魏公公这才笑呵呵收起来。
等到沈柠走开,魏公公回去御书房,嘉平帝已经重新开始批阅奏折了。
他头也不抬:“大伴,如何?”
魏公公躬身笑道:“胆子大会来事,知世故也有真心,不卑不亢……老奴私心觉着,很不错呢。”
“行了,拿了人多少钱啊就说开好话了?”
魏公公连声告罪:“奴才都是肺腑之言,与那张还未看的银票绝无干系。”
嘉平帝被逗笑了,指着他:“你这老家伙。”
魏大伴躬身也陪着笑……
嘉平帝停下笔,长长叹了口气:“朕也觉得这沈家女比京中那些高门千金来的好,只是……怎么偏偏是个寡妇,你说,老七怎么想的?”
魏公公依旧微躬着身:“定王殿下从小到大眼光都挑,若是能得殿下看中,想来定是极好的。”
嘉平帝沉默半晌,缓缓吁了口气:“老七是个好儿子,朕也想做个好父亲,他为了朕,为了大宣朝抛头颅洒热血……他娘不肯扶他,朕替他找愿意扶他的人。”
魏公公给嘉平帝添了杯茶:“陛下用心良苦……”
嘉平帝饮了口茶:“皇后做什么呢?”
魏公公回道:“早膳后皇后娘娘在东宫将太子殿下训斥了一顿,好像是殿下那边的兽园又新进了一批狼还有一头熊。”
………………
“行了,回去吧,本宫不气了……”
卫皇后被贴身的容嬷嬷搀扶着沿着御花园往回,眉眼间满是疲惫:“你说,都是本宫肚子里出来的,怎么煜儿偏偏与老七生的天差地别……”
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长子萧南煜整日里不务正业那副模样,卫皇后就是满满的心累与绝望,尤其是偏偏老七还样样出挑,完完全全将太子兄长比的一无是处,
这样下去,长此以往,那些大臣真的还能老老实实拥护太子吗?
容嬷嬷不敢接话,只是躬身低头将皇后小心搀扶着。
就在这时,皇后脚步一顿,看着前面远处两道身影,面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
居然是萧南谌和上将军府的小姐谢灵月。
看到自己小儿子与那谢家小姐站在一起时脸上少见的笑意,皇后皱眉沉声开口:“老七与谢家女何时这般相熟了?”
容嬷嬷连忙道:“这个老奴前两日倒是听说了,似乎是谢家小姐在马场时马儿受惊,为定王殿下所救。”
救命之恩?
再看到那年轻男女站在一起的模样,卫皇后心里一阵发沉。
为了扶持太子,她已经跟陛下说好了,将徐阁老的嫡出孙女徐婉晴指给太子萧南煜为妃。
虽然徐家女徐妃也有皇子,但二皇子萧南瑢口不能言,古往今来就没有哑巴做皇帝的道理,再加上徐妃是徐阁老的养女而非亲女,因此,徐阁老一直都是太子的拥护者,而且还是太子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