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起了一把大火,我本来也该死的,或许老天看我命不该绝,又下了一场大雨,我就这么苟活下来,四处流浪,躲躲藏藏的,最后入了宫……”
皇帝看着清梨痛苦的面色心里也是痛惜,他知道清梨入宫目的不纯,可他就是想知道,清梨对他,可有片刻真心,
“所以阿梨对我,可有真心?”
清梨沉默不语,皇帝失望的闭上眼,
“所以从头到尾,片刻真心也无?”
清梨笑了笑,皇帝看着却有些不好的预感,“不,我虽是为了报复皇后才入的宫,可我待你,也有过真心。”
“有过?”皇帝追问着,清梨只笑笑,端坐在凳子上仿佛看不见皇帝激动的样子一般,
“是啊,臣妾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皇上初时警告臣妾恪守本分,欢好时便叫臣妾阿梨,平日便叫爱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不要对你动心,”
清梨苦笑道,“可是后来,你让我称呼你舟昀,你叫我阿梨,我们就像夫妻一样相守,你教我读书作画,对我极好,珠宝绫罗我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你对我的心思,我又怎么可能不心动?”
“不过我很庆幸,你很快就打醒了我,我在你心里从来都是不重要的,只有乖巧听话才能让你分给我一些目光,你心中只有皇后……”
皇帝急着辩解,他想同清梨说清楚,她心中当真是有她的,“阿梨我心中当真是有你的……”
清梨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说,她也不想再听,
“心中有我?臣妾只知,臣妾求您能否别丢下臣妾一人之时,您让臣妾乖乖听话,您冒着大雨来的时候,臣妾仍然不死心,您还是让臣妾乖乖听话。”
皇帝看着清梨疏离的样子,戒备的看着他,仿佛他是陌生人一般,心里仿佛有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划,提醒着他自己做的孽。
都是他的错,若是早知如此,他绝对不会再那样,可惜时光不可逆转。
清梨笑容更加灿烂了,“皇上您想不想知道,臣妾做了什么?”
皇帝心痛的看着清梨,“阿梨,你别对我这么残忍,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清梨自顾自的说道,“我势单力薄,也报复不了薛家,可是我给皇后下了绝子药,她一辈子也不会有孩子,她期盼的永远也得不到,她就只能看着她的夫君日日宠辛别人,”
清梨畅快的笑出声,“皇上,您可知还有一包绝子药,臣妾用在谁身上了?”
皇帝听着,以为清梨用在他身上了,可他不在意,不就是没有子嗣,过继也可,他上前几句,紧紧的握着清梨的肩膀,执拗的问,
“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你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
清梨却越发失望了,她只想求个公道,可皇帝却说一切都不重要,他当初也是这么对待皇后的吗?
“别自欺欺人了,回不去了。”
皇帝失态的看着清梨,“凭什么不可以?阿梨,我对你不好吗?我心中只你一人!”
清梨却是用力的掰开皇帝的手,指尖发白,
“臣妾只知道,当初皇上您对皇后也是这般,您的深情,臣妾消受不起,焉知来日臣妾就不会如同皇后一般被弃若敝履呢?”
皇帝怔怔的松开手,对啊,他变心了,能变心一次,也就能变心第二次,他又怎么能让清梨信他呢?
皇帝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宝璐宫,去时形色匆匆,回时宛若游魂。
有了皇帝的授意,铁血手段之下案子查的很快,清梨很快便洗脱了罪名,再也不是罪臣之女,而薛家被清查,杀的杀,流放的流放,皇后也因为这些年的作恶多端一并被废,因着她人缘不好,被废时大快人心。
而清梨已经在宝璐宫关了五天,她听说谢家平反的时候只苦笑一声,五天便可平反,可她为了这五天足足花费了五年的时间……
五天后,宝璐宫的大门打开,皇帝站在门口,朝着她伸出手,
“阿梨,你可愿陪着我?”
他知道清梨不会答应的,还是希冀的问出口,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见到清梨摇头,皇帝也只是苦笑,“那我便放你离开。”
他还记得,当初清梨在盛德宫当差的时候说过,她想出宫,想自由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