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她没见过!”边上有人敞声道,“你找这两人作甚?”
拿画像的人生怕遭人起疑,忙不叠解释:“我们从中原来,想请这两位为瀚天盟话事,绝无恶意。”
方才的大婶噙笑道:“倒是听说过瀚天盟,这瀚天盟前些日子不是将人遣散了么,如今又好了?”
听着像揶揄,问话的侠士挠起头。
方才还说着乡话的小丫头,改用一口生涩的中原话开口:“这里所有人我都熟,我自出生起,就不曾在此地见过这两人,你们去别处找吧。”
听到这话,来寻人的一行江湖人士纷纷露出失落之色,只得转头往别处去。
待这一行人走远,大婶弯腰对小丫头道:“谁教你骗人呐?那瀚天盟可是个好地方,旁人想进去,求都求不来,你怎就替人家两位姑娘做主了?”
小丫头吐舌道:“她们教的,我替她们打发这些上门的人,她们教我中原的东西,你听我方才那一口中原话,流利不流利?”
“流利!”大婶夸道。
就在镇上靠北那一面,明明是同样的水土,也不知那院中怎就长了一棵花树。
别地被飞沙盖得黄灿灿一片,唯这院中绿意盎然,繁花慵开,风过时微微颔首,似含绵绵情意。
小窗半抬着,依稀露出个身穿薄衫的人影。
奉云哀倚在窗边,腕骨微动,竟在用悲风扇纳凉。
她原是想将悲风扇交给余姥的,只是在与各大宗门会面之前,装扇的小箱被桑沉草藏了起来,她如何也寻不见,只好空手前往。
与众人分别后才知,桑沉草是故意藏起,说这悲风扇上镶了玄寒石,日后要是囊中羞涩了,便将这扇赊出去。
如今倒也好,扇子轻扑,连刮出来的风都是凉的。
桑沉草从屋外回来,哂道:“平日没白教那些丫头,今日又替咱们打发了一群人,省了一桩事。”
奉云哀热得不想说话,连衣襟都略微敞着,锁骨上莹莹一片薄汗。
“热了?”桑沉草挨过去,她周身滚烫,将奉云哀焐得更热。
奉云哀不悦地翻身,半个身近乎探到窗外,闷闷道:“莫挨着我。”
桑沉草甚至还捏住她手腕,暗暗将脉象探清楚,随之凑到她耳边道:“秀秀,我把你养得这般好,又教你这么多,还不容得我近身了?”
奉云哀顿了片刻,转身一瞬不瞬地看过去,不知在寻思什么。
桑沉草大大方方给她打量,一笑起来,眼下两颗痣就变得越发鲜明,好似满肚子坏水。
良久,奉云哀慢腾腾倾身,将唇极轻地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