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妘看向疏影,“你当真不争取一下?”疏影抱拳,“太子妃也说了,实非良缘,可她二人身份毕竟特殊,不便嫁远。”她二人身份的确不方便远嫁。良久,苏妘才看向清宁,道:“你再去一趟,问问她们,是嫁老兵,还是去庄子上吧。”若说之前,她可以让她们远走他乡。可现在,襄绿的心眼未免太多了,远走他乡,也怕将来成为刺向自己的利剑,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放心一些。清宁福了一下,就同疏影一道出去了。当二人到了蔷薇院,传达了苏妘的意图之后,襄绿跪在地上问道:“就没有别的人了吗?”而襄蓝则犹豫的看向疏影。这眼神,疏影如何看不懂。可,立场如此不坚定的姑娘,和他确实不是一路人。清宁摇头,“只有这两个选项。”“之前太子妃不是说可以给我们一笔钱……”“姑娘也说了,那是之前,现在只有这两个选项。”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人,若放远了,谁知道将来会惹什么麻烦。襄绿哭哭啼啼,非要面见太子妃,清宁一脸的为难,这时,疏影大手一挥,进来了几个暗影卫,直接将来人给抓走。清宁张了张嘴,“卫大人……”疏影眉头微皱,“太子妃心善,对她们越好,这些人就越蹬鼻子上脸,有些事太子妃不能做,但做属下的却可以。”闻言,清宁微微一笑,她早看这姐妹二人不顺眼了。分明一开始太子妃给了她们选择的自由,她们非要太子妃指婚,疏影都牺牲自己要娶她们其中一人了,非要搞什么幺蛾子。这下好了,没得选了。“这件事,太子妃若是问起,就说她们选了老兵,若是没问就算了。”“是。”疏影点头,随即大步而去。清宁看着这个冰冷的男人,只觉得身子一颤,更加确定,人的选择是多么的重要了。回到主屋。苏妘问起的时候,清宁就按照疏影的说了,顿了一会儿,“是疏影替她们选择的吗?”清宁一愣,随即下跪却让苏妘给扶了起来,“不用动不动就下跪。”“疏影做得对,一时的心软,很有可能给自己,甚至是给太子殿下招来祸患。”清宁点头,“太子妃说得对,疏影就是那个意思。”主仆二人说了一会儿。简顺又来送医书,说是太子殿下从太医院那边借来的。看到简顺一瘸一拐的,苏妘问道:“简总管这怎么受伤了吗?什么伤,需要本宫替你瞧瞧么?”“不敢,奴才不敢。奴才没事。”从今往后,他是真的再也不敢为难太子妃。哪怕是为太子殿下着想,为难太子妃,那就是给自己挖坑,指不定有一天挖坑把自己都给埋了。清宁忍不住的掩唇一笑,“简总管走路都瘸好两天了。”简顺尴尬一笑,“明儿差不多就好了。”反正,死活都不能说原因的。等简顺走了之后,清宁笑着说,“看简总管支支吾吾的,奴婢看八成跟太子妃还有几分关系。”苏妘拿了简顺送来的医书翻阅,笑道:“你还敢背后说简总管啊?”他可是整个太子府的总管。清宁一边给她斟花茶,一边笑道:“简总管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们都是从淮南王府时的旧人。多少有几分情分。想了想,清宁道:“奴婢只是猜测罢了。”苏妘一手端着茶盏呷了一口花茶,一面看医书,上边有体寒之症。和她此前看过的一些医书重合了。而容洵,他的体寒之症,同医书上的并不一样。在看医治方面,除了那些让人暖和的生姜汤,红枣之类的,也没什么大的区别。想着,不免叹了一声。清宁关注道:“太子妃,您没事吧?”苏妘摇头,“本宫没事,可是容大人就不一定了。”一股冷风从窗户吹了进来,苏妘缩了缩脖子,忽然想起容洵来。她已经好几日没有去看容洵了。也不知道他在李大夫的照料之下,过得怎样,而且前日立冬,他也没一起吃羊肉。放下医书,苏妘揉了揉太阳穴,“去梨落院,看看容大人吧。”反正医书都翻烂了,也没看到什么相似的病症。到了梨落院,只觉得这院子越发的清冷。入冬之后,半夜总爱下点儿雨,白日里也没多少阳光,也无人晒草药,显得梨落院越发冷清。走到容洵住的东厢房,清宁去敲门。景文裹得严严实实的走出来,看到是苏妘之后,那表情有些复杂,但终究是最高兴的,“小的参见太子妃,还请太子妃快看看我家主子吧。”“容大人怎么了?”她一边说,就连忙往里间走。“入冬之后,主子就越发的冷了。”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炭火,进来之后,明显觉得暖和了不少。可是,她走进屋之后,并未在炕上见到人,景文说,“主子在床上歇息。”这青天白日的,早就过了午休时间了吧?她跨步往里间走,“本宫可以进去吗?”唐突的进去,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多尴尬。景文道:“能的。”主子裹得像个蝉蛹,有什么不方便的啊。苏妘急步朝里间走,只看到床上盖了两床被子,容洵白着一张脸,那脸上似挂霜了一样,白惨惨的。“容大哥,你怎么成这样了。”她箭步过去,在床沿边上坐下,伸手去探男人的额头。那触感,就像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冰块一样。容洵唇角带着笑,她过来的时候,似带着一股热风似的,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李大夫人呢?”苏妘有些生气,“他可给你针灸了?”一旁的景文道:“李大夫日日都有按照太子妃的针灸方法针灸,可能是天气太冷了,所以没什么效果。”真正的原因还不是因为针灸本身就没用。有用的,从来都是因为太子妃独特的体质。“太子妃若有时间,还是多来看看我们主子吧。”景文说着就跪下了。容洵心中大骇,这小子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