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爷勒…老爷!”李菊花就像是疯了一样,跌跌撞撞向前跑去,等看清楚马背上确实是王金财之后,便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听到这杀猪一般的哭声,不少村民都循声走了过来,这里是王姓人的聚集群,大多都是同宗同族的。当看到王金财死得如此凄惨,而叶凡等人站在一旁嘻嘻哈哈,都是暗自吃惊。没想到这么一个大财主,和外姓人斗了这才几天,居然落了个如此下场!王金虎跳下马来,一瘸一拐地走到跟前,满脸歉意地说道:“这事儿事发突然,实在是天命,谁也没想到啊。”“我的马突然惊了,王员外不慎被拖死,实在是抱歉啊。”李菊花听到这话,跳起来对着王金虎就是一阵疯狂输出,扯头发,吐唾沫,还用指甲抓脸。周围的捕快一拥而上,把这个疯婆娘给扯开,王金虎却是一脸的愧疚,赶忙令人松手。“赶紧把夫人放开,此事虽然是这马匹生性太烈,可是本官操纵不当,也当负上一定的责任。”“我这就回县城请罪,任凭县令大人处置,而且还要自掏腰包,买一副上好的棺椁略表心意。”这个王金虎真够可以的,虽然被李菊花挠成了大花猫,可依旧是态度诚恳,哪像个杀人凶手的模样。说完这套虚头巴脑的安慰之词,便带上捕快们回转县城,只留下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的李菊花。周围的王姓村民都默不作声,看到王宝和叶凡等人说说笑笑,就像是自家人一样,更是活动开了心思。大家伙都知道,有外姓人跟着叶凡干活,不光待遇优厚,每天还管肉饭。现在王金财都已经死了,就连王宝投靠过去,叶凡一样是敞开胸怀接纳,自己为啥要错过这个机会?有个胆子大的王姓人走了过去,低声说道:“叶公子,听说你正在招瓦匠木匠,下一步还要招收石匠?”“我是咱村手艺最好的石匠,不信你可以打听一下,要是再招工…我们姓王的能去不?”叶凡一笑,故意提高了声音:“在场的王姓族人都听着,我叶凡心胸开阔,不是个记仇的人。”“以后招工,王姓族人也可报名参加,进行公平选拔,待遇和外姓人一样!”王宝在旁边憋了半天了,也激动地大声说道:“各位族人,我王宝以前做过什么,大家伙心知肚明。”“叶公子却不计前嫌,救了我闺女的命,还把我一家收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善人!”“而这王家刻薄至极,我忠心耿耿十几年,只犯了一回错,便要置我于死地!”“像是这样的人不配当族长,更不能跟着作恶了!”话是开心锁,周围的人虽然不敢随声附和,可心里面却非常认同。跟着王家也占不到便宜,反倒是人家叶凡慷慨大度,跟着这样的人才能过好日子啊!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跟谁能过上好日子,大家伙便会用脚投票!众人看到叶凡往村北头走了,也都默默无言在后面跟着,渐渐地簇拥在周围。李菊花看着自己丈夫的尸体,再看到族人弃王家而去,恨得牙都快咬碎了!“叶凡!别看我李菊花是个女流之辈,可发起狠来你爷们儿算个屁!我要是不弄死你,天打五雷轰!”发完了毒誓,李菊花命人先把尸体抬了进去,然后把手下心腹叫到屋里。先是关门堵窗,这才悄声问道:“王二喜走了好几天了,有没有消息?那黑老鲨找到了没?”那心腹家人赶紧回道:“还没消息,只怕还得过几天,黑老鲨居无定所,一直在海边各个县城镇甸游荡,很难找啊。”李菊花恨恨地说道:“去,把村北那二百亩最好的地卖了,我要下血本报这一箭之仇!”“你悄悄地去县城找买主,此事不要让外人知道。”等把家人打发走了,李菊花刚想着要张罗丧事,却看到外面慌慌张张跑进一个人来,正是自己的亲弟弟李明。这个李明也是够惨的,骑的马被叶凡碰瓷儿给讹走了,这一路上全靠着两条腿。一路上紧赶慢赶,此时刚刚到家,头满脸都是汗,连衣服都湿透了。看到李菊花之后,这李明赶忙说道:“姐…快,快让姐夫跑,王金虎…这就要来抓人了!”这话被李菊花听来,简直是莫大的讽刺和嘲弄!气急败坏之下,狠狠给了自己弟弟一个大耳光,骂道:“你这个混账,骑着马去报信,怎么现在才回?”“来晚了!咱家老爷被抓没过一个时辰,那帮官差就说是马受惊了,把咱老爷活活拖死!”“现在尸体就停在后院,你这个废物啊!”李明捂着被打肿了的脸,委屈地说道:“姐,这事儿真不怨我,都是叶凡那小子太能装了!”“在路上他装成被马撞倒,非说要拖我去见官,硬生生把咱家那匹好马给讹走了!”“正因为这样…我跑了一路,才耽误了报信儿啊…”李菊花这才明白过来,王金财之所以死得这么惨,都是叶凡搞的鬼!“姐,进村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怎么咱王姓人都跑到姓叶的那边去了?最少有上百人围着他!”“姓叶的又在贴告示,说是要招收石匠,成立什么建筑队,这不把人都给拉拢过去了吗?”李菊花说道:“后天就是官府招标的日子,这回可是大工程,维修文圣庙和损毁城墙。”“估计姓叶的想承包这块活,这可是个机会,你赶紧备好马车,我要去罗家庄一趟。”李菊花站了起来,拿出把剪子直勾勾盯着尖儿看,眼神充满了怨毒。“庄主罗大头和咱家老爷有交情,我此去一为报丧,二则…一定要把姓叶的这桩买卖给搅黄了!”“他雇了那么多人,每天花销巨大,若是承包不了这块活,必然坐吃山空,几天就会打回原形!”“到了那个时候,现在跑过去的这些人,都会回来跪着求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