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宁第一个大惊:“曲兄是,是你的兄长转世?”
“没错。”端商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段骨头,自嘲地笑笑,“当年,不知兄长转世之事时,我将他的遗骨分别葬到各地妖族古墓当中,抽取天魔与妖族之力,来为他修补遗骨,一心为他造一具完美的肉身,以待他魂魄归来。”
“北地。”他看向明霜,明霜一眼看出那段骨头就是当日他从黑风妖王墓中取走的。
“与云台山中。”他又看向宋七宁,“都是我为兄长选中的养骨之地,那里我原本下了禁制,若非兄长魂魄与那骨相合,你们是进不去那处古墓的,待我发觉有人误入古墓赶过去时,正好来得及救下你们——不过那时,你已经走火入魔,晕过去了。”
“兄长同我告别,当时,我本不想在他结丹之前相认的,但当晚,他又回了古墓找我,他已看出你中了魔种,光靠着那开窍期水平的除魔阵法,是对付不了的,所以想求我出手,营救于你。”
“我才知道,以兄长之聪慧,已看出我魔道大能的身份,也看出了我与他之间渊源非浅,我才说出真相,与兄长就此相认。”
“去拔除你身上的魔种后,我又给你下了一道禁制,你才会一直醒不过来,亏你到现在还一无所觉。”
端商笑得略带嘲讽,宋七宁忍不住将头转向一边,但随着端商继续说下去,他又忍不住又将头转回来。
“可谁知,就在那接下来的几天里,兄长竟突发恶疾,口吐鲜血——我一番探查,居然是一个藏得极深的,针对心魂的诅咒!从此咒风格来看,原始创造者必然是天魔,但我怎么都想不出,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有机会对我兄长下的毒手!”
“此咒一经发作,不死不休,唯一能够稍加挽回的方法就是,”端商说到此处,终于望向凌恪,眼中露出不忍之色,“就是尽快自尽,重入轮回,才能得保来世心魂不损,但是,纵入轮回,诅咒仍无法去除,只要背后之人再次下手,它便会发作。”
“啊!”宋七宁恍然,他终于得知了好友之死的真相。
“我也曾怀疑过羲辰神君,但他带我与阎罗帝君一起到女娲面前对质,以神魂为质,以女娲为证,对天道起誓,他绝对没有做这样的事……我信了,毕竟当年,这些年,他一直对我们很好。”
“可是这个暗藏的黑手不除,我便一日不敢安心。”
宋七宁也追问:“那,那曲兄如今魂魄转生何方,可有下落了?!”
端商笑道:“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凌恪上前一步:“宋兄,原来,累你修为倒退、走火入魔的,确是我——陆师兄其实并未冤枉我。”
宋七宁神色忽悲忽喜:“你,你,别来无恙,曲兄,凌兄弟,你,让我想得好苦啊!”
明霜忽然开口:“这个幕后黑手,肯定不是天魔或妖族。”
端商看着她眼前一亮:“何以见得?”
明霜是想明白了五百年后的那宗惨案!
原来玄戈天君与魔尊激战殉身的背后,是隐藏了这样的缘由,凌恪之死,多半又是因为诅咒发作,不得不死,他的神魂若是说不通,为保心魂,端商也必会下手——当时,所有天魔与大妖已尽皆伏诛了。
“你别管,我就是知道——”明霜不客气地道,而且支使他,“现在四大天魔的魔气皆已集齐,无极圣母早率五仙与凶妖开战,想必妖魄也收集得差不多了,你不妨便主动催问女娲,那九转乾坤通灵吞星大阵,是不是该到了布阵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