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白扇看他这样气的把手里的书信狠狠摔在了桌案上。
白晏黎早就做好了母皇会暴怒的准备,可那又如何,他就这一个老师……
“母皇……”
“谁准你大病初愈就这么跑出来的!?你的宫人呢?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叫太医过来!”
白扇打断了他的话,在他眼里难道自己会因为那一封书信就置言言于死地?至于不顾自己身体,累死累活的跑过来。
行吧,原主确实能。
可她来这个世界已经月余,他就没感觉到自己跟原来不一样了?
本来他们想让他好好养身体,给他生父报了仇再告诉他,可没想到他居然得到了消息。
白扇恶狠狠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皇贵妃,恨不得片下他的肉。
白晏黎也被白扇的责骂声怔住了,虽然母皇在用最大的声音吼他,可一字一句无不是关心,只是生气他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而不是为老师求情。
他眼眶渐酸,想掉眼泪又憋了回去。
简言书也一脸心疼的过来扶起了他,把他扶在榻上坐下,看他有没有受伤。
“老师,你没事……”
“傻孩子,我能有什么事……”
白晏黎把视线投向殿中,殿内乌泱泱跪了一片,除了熟悉的各位嫔妃,还有两个宫人。
白扇看他没事了,示意其中一个瘦弱的宫人继续说。
他叫良清,是皇贵妃的家生子,可他又不是良清,他本是扬城有名的书法大家的后人,他虽是个男子,却也从小被长辈培养。可他不爱书法,偏爱模仿。
从身边的人的字迹开始,逐渐到大家名人。
模仿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像,甚至后来到了本人都无法分清的地步。
他年少不懂收敛,经常炫耀此技,最后为自己惹下了滔天巨祸。
等他被强行掳至京城,并以全家老小威胁,才知道自己这一手仿字,究竟有多害人。
为了家中安好,此后的日子他只能昧着良心替皇贵妃栽赃一个又一个。
白扇从得知模仿字迹的是他就开始暗中查访,终于在前两天把他的一家老小接进了京城保护了起来。
刚才带他去看了一眼,再进宫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这些年帮皇贵妃做的恶都说了出来。
说到当初嫁祸俪妃,他还歉意的看了看白晏黎。
白晏黎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冲向了头顶,他死死的盯着皇贵妃,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而另一个宫人则是被皇贵妃安排自杀的,他就是那个他口中与简言书接头送信的宫人。
其实不过是皇贵妃随意挑选的替罪羊。
白扇的金甲卫去时,那宫人正被人抬着往梁上挂的绳结里送。
金甲卫把他救下,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如今证据确凿,皇贵妃一脸灰败的不再挣扎。
他只觉得自己大意了,这些年他虽然拔掉了不少的眼中钉,但都是把证据拐着弯交到别的嫔妃手里,让他们出头。
所以这么些年,不管谁出事,他也安然无恙。
顺风顺水这么些年,他早就弄丢了谨慎之心,才会为了对付一个简言书亲自出马。
可他不知道,白扇盯得就是他,无论他拿谁当刀,最后死的,都只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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