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德男爵?超凡?
这个消息如同在宁静的湖面投掷了一颗炸弹,瞬间在法尔斯的内心掀起了轩然大波。
“他?西西里德男爵?”法尔斯的脑海中充满了困惑,思绪如乱麻一般。
理智告诉他,奎娜这个半狐人绝不敢在众人面前对他说谎,更别提是冒充贵族了。然而,感情上他难以接受这一事实。因为眼前的克里斯,他的装扮实在太过古怪:头发和眉毛只有稀疏的几根,身着一件与路边平民无异的灰色棉质外套,还少了一只袖子,里面是一件已经发黄,原本应是白色的汗衫。
法尔斯拼命在脑海中搜索,试图在记忆的贵族舞会中寻找这张面孔,但结果却是一片空白。
克里斯自己也有些无奈,他揉了揉太阳穴,这几个月的打铁生活竟然让他忘记了自己贵族男爵的身份,忘记了治安法官其实无权逮捕他。即使他真的犯下了重大罪行,也只有维赛城的贵族议会才能对他进行抓捕。
他微微用力,肩膀一震,便轻而易举的挣脱了抓着他肩膀的守卫。
克里斯轻轻咳了一声,这意外的声响触动了克里姆托的敏感神经。他立刻单膝跪地,恭敬地低下头去。
“非常抱歉,男爵大人。”克里姆托满脸的汗珠,急切地解释,“我只是在执行伯爵大人的命令,试图抓捕莱奥,绝对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
就这样,刚刚还威风凛凛的执法者克里姆托,此刻却如同乞求饶恕的可怜虫一般跪在地上。他深知自己与贵族之间的身份鸿沟,那是他无法逾越的界限。
克里姆托的家族虽然在维赛城算是富户,但历代都未能获得爵士以上的贵族头衔。在波加帝国,贵族阶级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他们傲视群雄,除了对辉煌教廷的高级修士们保持一定的尊重外,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克里姆托深知自己刚才对克里斯的冒犯,若遇到心胸狭窄的贵族,他很有可能会被议会直接处以绞刑,而地方法院对此也无能为力。
克里斯走到克里姆托的面前,克里姆托心中的惶恐使他将头埋得更低。
他无法确定克里斯是否真的是一位贵族,因为在维赛的舞会上他从未见过此人。然而,他不敢冒险去验证这一点。
克里斯看着克里姆托那诚惶诚恐的模样,只觉得这种人无法理解。
他们手握一点权力就随意抓人,然后听说我是贵族就立刻变得卑躬屈膝?这种前倨后恭的行为,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他看着眼前这个可悲的家伙,叹息道:“这样吧,克里姆托。你把刚才赏给我的那枚银币找出来,全部换成麦酒喝掉,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克里姆托听完后面色发白,他侧脸瞥了一眼此时酒吧内挤满的围观人群,那密密麻麻的大腿让他眼花缭乱。
他缓缓点头,试图站起来,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按了下去。
“你就保持这个姿势吧,”克里斯冰冷的话语打破了他的最后一丝幻想,“我觉得你没有站起来的必要。”
这番话彻底消磨了克里姆托心中的勇气。
克里姆托双膝一软,整个人都跪了下去,只得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在人群中艰难地爬行寻找银币。
酒馆里的围观者,大多是些佣兵和盗贼,他们看到这一幕,如同找到了娱乐,纷纷起哄。
克里姆托强忍着心中的屈辱,趴在地上仔细搜寻。然而,总有人故意从他身边蹭过,甚至有人从他头上跨过,以此来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