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了,次见过一面之后,我本来便想找到你,升你作红腰。”
“……”
“都是给娘娘办事,白腰红腰,哪那么重要?”
周围人也都认了出来,这位似乎是之前从青衣恶鬼那边投过来的一位米行富太太,夫家姓卢,只是染病,无人见过。
这等小供奉,其实都属于红灯会的隐藏势力,平时要在家里打理生意,也只有红灯会有事情召见的时候,才会秘密的过来见面,也不知道这富太太怎么这般高兴,还这般活跃。
哪怕面对着左护法要升她的说法,居然也只摆手:“赐我一盏红灯笼就好。”
“我要带回家里供着,只要供着咱红灯娘娘,做事心里就痛快,什么青衣恶鬼,什么真理教,就没怕过!”
“……”
“好好好。”
左护法听见她这么说,感动的几乎要哭了出来,尤其在这一般没胆色的老爷们人群里,更觉得地瓜烧与众不同,越看越是喜欢,道:“又主动帮会里办事,还不贪这功劳……”
“妹子,我与你义结金兰,共进共退,如何?”
“……”
“义结金兰?”
这左护法感动之下的提议,倒让那位米行的卢太太都呆了一下:“这个倒没玩过……”
很快便兴奋了起来:“好啊好啊,试试看,有没有意思……”
故意落这帮怂包老爷们的脸,左护法沈红脂便下来与这卢氏米行的阔太太,红灯会的小白腰当着众人的面烧起香来,义结金兰。
然后便将这会里,只有香主才有资格提的金纹红灯笼提了一盏出来给地瓜烧,等于任了命,这才又准备点齐了人马,与她一起往明州城里去,直接见真理教。
本来左护法沈红脂,也要跟她一起去,但卢太太却是义正言辞的留下了她:“姐,你留下,我带着你不方便……”
“……不保险。”
“如今会里事多,万一真出了什么乱子,你还得主持大局呢!”
“……”
这番话倒是说的左护法大为感动,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妹子,有些话悄悄的讲,刚刚是在面,我说话也得硬气一些,但你去了之后,可千万不能这么说呀……”
“主要是跟他们讲讲,咱真没有那么多血食了,若他们只要一二百坛的,咱就给他们凑凑……”
“……”
“还有一二百坛呢?”
地瓜烧闻言,便严肃道:“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说着便挑起大梁,独自一人出了镇子,到旁边村子里,自己花钱找了几个人抬轿,又高高挑起了红灯笼,吹吹打打,一路向了明州府城而来。
这般高调入城,一下子便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眼光,沿街之,打着“理”字幡的,腰揣着兵器家伙的江湖人,前呼后簇,平时深藏不露的贵人老爷,穿着官服的差吏衙役,皆被引了过来。
如今外头兵荒马乱,都说山里闹粮匪闹得凶,正自人心惶惶,见着红灯会的人来了,自然都关心着局势如何。
“当年俺们红灯会在明州府城里,都没有这个牌面啊……”
而地瓜烧进了城,坐在轿子左右看着,见到处是真理教的幡子,都替红灯娘娘不值:“那么德高望重的娘娘,以前只能缩在城里西南角,好容易建了庙,还被撵到了朱门镇子去了……”
愈说愈是气愤:“娘娘真可怜,我替娘娘气不过……”
心里想着时,已经来到了府城衙门处,便看到了早有得了信的真理教坛主,迎了出来等着她。
地瓜烧便从轿子下来,客客气气,向了两位坛主行了一个蹲身礼,这两位坛主也忙作势来接,只是毕竟见是来的女流,只作个手势,并不真的碰她,笑着道:
“正要请红灯会的江湖同道共议大事呢,红灯会的朋友这就来了,快里面请……
“……”
“那就不用啦,俺过来只是帮会里递个话,你们派人递信过来问这一千坛血食的事,俺们娘娘说啦……”
地瓜烧羞哒哒的看了眼左右之人,然后抬起头来,下巴微扬,大声道:“别惦记了……”
“……一点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