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麻顿时一脸的无奈,叹道:“行吧,听老爷的。”
心里则是暗暗夸了一句:不愧是把戏门的啊,这入戏挺快,感情也挺到位……
装着无奈的样子回到了岸边,等候过河的人都听见了那边的吵嚷,都有些好奇的看着胡麻怎么处理。
胡麻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到了那茶寮前,看着那几个凶神恶煞,也不知什么来历的凶人,陪着笑脸道:“几位爷台,有礼了。”
“咱是陪了老爷,扶灵归乡的,想要过桥,不知怎么个供法,有什么讲究没有?”
“……”
那茶竂里,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听了,便冷笑道:“供?”
“那得小三牲,平时伱在家里怎么供祖宗,这会子怎么供桥老爷就完了。”
“……”
小三牲,便是鸡、鱼、猪头。
大三牲是猪、牛、羊,已经是不小的供品了。
胡麻便一脸为难的样子,道:“那到哪里去买呢?”
这群人冷笑了一声,便拿了出来,居然都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鸡是凤好的,鱼也是用盘子装了的,那猪头更是表面都发黑了,也不知是不是供完了再回收回来的,而且价格还不便宜,这点子东西,居然就敢向胡麻要三两银子。
瞧得出来他们都是一伙,胡麻便也认了这个账,付了银子,拿了供品回来。
交给了张阿姑之后,才叫了老管家与车把式他们过来。
老管家向胡麻点了点头,显然已经准备妥当。
张阿姑当即在这桥头,了供,点了香,默默的祷告了一番,还烧了一些纸钱。
一行人了桥,车轱辘碾过青石条子桥子,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
初时倒也安全,眼见得走过了一半,也都风平浪静,却不料,眼看着前方就快要到了对岸,却冷不丁的,车轮忽然一滑,竟向着旁边的河里冲去。
车把式唬了一跳,“吁”“吁”的喊,居然都叫不住这拉车的驴。
胡麻急忙前,一把扯住了驴车,脚底如生根,一动不动。
但心下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忙看向了张阿姑,低声道:“阿姑,这是出了什么情况?”
“桥没有邪祟,但有人留下的东西!”
张阿姑却低声说着,看向了前方,声音有些低沉。
胡麻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赫然发现,前方的桥柱子,用丝线绑了一双破鞋。
那鞋破破烂烂,看起来像是被人穿过好几年的,面已经露了几个洞,如今却莫名其妙被人绑在桥。
“桥绑了破鞋,能安稳过去才奇怪。”
张阿姑低声说着,道:“但我瞧这鞋是有人特意绑的,掌柜小哥怎么看?”
胡麻也没急着回答,只是看向了那双破鞋,明明瞧着普普通通,但看着竟让人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周围河水泛起水花的声音听得极为清晰,脚下的路面倒像变成了蟒蛇,翻动不休。
往前看,这桥竟像个面条子一样,他们站着不动,兀自觉得站不稳,若想继续向前走,便会晕头转向,怕是要一头栽进河里。
“这桥的东西在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