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样说,如今朝中的官员,绝大部分主张用刀剑和匈奴说话,就是主战派。武将们自是不用说了,力主与匈奴大战。文臣再一主战,文武一体,全心全意为破击匈奴效力,这局势大为不同了,数十年积累的暮气,一朝改变。
汉武帝决心破击匈奴,为了扭转朝中风气,进行了两次大规模的辩论,闹得朝野沸腾。景帝没进行什么辩论,拿掉那些畏惧匈奴的大臣,把力主抗击匈奴的官员简拔于高位,这事就迎刃而解了。
从此以后,改革全面铺开,大汉帝国日新月异,大汉帝国的实力越来越强,朝着文治武功的鼎盛之局,大步迈进!
周阳出了宣室殿,拉着朱买臣,去商议百越之事了。
本来,周阳打算回陈仓练兵,景帝却不允,要周阳留下来,周阳只好留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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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养心殿。景帝一身燕居之服,与凌肃对坐。
“皇上雷厉风行,一朝而变朝局,凌肃佩服!”凌肃冲景帝施礼,略示钦佩之意。
“要是没有周阳,朕哪能做此事。”
景帝笑呵呵的道:“周阳的想法非常新颖,很好!这次是招揽了很多人才,与其说是人才,不如说是种子。有了他们,这学一办起来,大汉的人才就会层出不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象太公垂钓、百里饭牛、主父偃饿倒街头,这些事就不会再出现了。数千年来,那些圣人礼贤下士,招揽人才,可是,他们有朕这般自个培养的么?没有!”
从三王五帝到如今,三千多年过去了,不少圣人贤君,他们礼贤下士的故事流传千古,就没有一个人象景帝这般,大举办学,培养人才。
办学这事一成,历代贤君圣王招揽人才的访求、招揽这些招数就没有用了。景帝在“粮满仓,食有肉”外,又多一出件超越历代圣王贤君的壮举,要他不乐都不行。
“呵呵!”凌肃笑了,赞一句:“这都是皇上圣明,采纳了周阳之议!”
“呵呵!”对这奉承话,景帝爱听,接着道:“先生可愿见朕?”
“先生说了,多年未见皇上,亦愿见皇上。只要时机得当,先生当晤皇上。”凌肃回答。
“又可以面聆先生的教诲了。”景帝很是神往,过了一阵,这才收回心思道:“今天请先生来,是朕有一件事要请先生帮下忙。”
“皇上何故出此言?”凌肃有些奇怪,景帝怎么用上了帮忙二字:“皇上但有所命,凌肃不敢不尽力。”
“这事只能用帮忙,不敢言吩咐。”景帝脸一肃道:“朕想请先生帮朕做一件坏事。”
“坏事?”凌肃有些难以置信,这两个字竟然从景帝嘴里说出来。
“是的,是坏事!”景帝肯定一句:“你们这些政侠,都是君子,堂堂正正做人。可是,朕要请先生帮朕散布谣言。”
“谣言?”凌肃大奇,不住翻眼珠。他和景帝相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景帝如此说话。
“先生,你如此做。”景帝压低声音,嘀咕一阵。
“……”
凌肃一张嘴变成了圆形,过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皇上,你这是为何?立嫡之事,干系重大,拿掉大行令栗青是必然的,为何还有窦彭祖?”
“窦氏一脉,因为太后的关系,已经数人无功封侯。”
景帝脸一沉,很是不满:“封侯就封侯,他们若是知机识趣,好自为之,那也罢了。可是,他们仗势欺人,胡作非为。窦彭祖他胆大妄为,他竟然敢到太后那里去告朕的刁状。朕命周阳为将一事,就是他告诉太后的。此事何等干系?若当时朕屈服于太后,哪有长城大捷?哪有今日之大好局面?此事,朕给他记着呢。”
给景帝惦记着,窦彭祖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凌肃心中一凛。
“朕还在,他就这般上蹿下跳,急于邀功,博太后欢心。若是朕不在了,他还不蹦上天?”景帝的声音略有些高:“宫中有太后,外有梁王,再有窦氏为患,那还得了?朕不会把这些祸患留给后世之君!一并除了他们!”
梁王势大,深得窦太后宠爱,一直想搞兄终弟及。若再有窦彭祖这些窦氏子弟从中奔走,后世之君很难有所作为,缚手缚脚是必然之事。
凌肃脸色一肃道:“皇上宏阔远谋,凌肃明白了!”
“那就有劳先生了。”景帝长吁一口气。
“皇上,请容凌肃多句嘴。”凌肃迟疑了一阵,提醒一句道:“窦彭祖是太后的侄子,深得太后喜爱,这样做,有伤太后之心。”
“先生说得是。”景帝有些伤感:“太后拿他不是当侄子,而是当亲儿子,有时,朕看着都眼热。说起朕的两个舅舅,也是苦命人。尤其是小舅,被人贩卖十余家,受尽了折磨,为人烧炭,差点给垮塌的山崖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