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周阳和主父偃同声道贺。
“你们……”景帝有些愕然。
周阳笑道:“皇上之所以惊,那是皇上把天下苍生黎民的疾苦放在心上,臣岂敢不贺?”
“皇上,破虏侯所言,正是草民所想。”主父偃接过话头。
“呼!”景帝长舒一口气,赞道:“若非主父偃足迹遍布大江南北,遍访民间疾苦,岂能说出如此针砭时弊之言?没有你主父偃,朕至今还为奏章所惑,还以大汉江山锦绣万端,却不知有如此之祸端。没有周阳,你也见不到朕。好!好!”
越说越欢喜,仿佛又接到周阳的捷报似的。
“第三策!”景帝虎目中精光四射,盯着主父偃。听他议政,虽是让人心惊胆跳,却也让人如醉醇酒,不忍舍却。
“草民第三策,就是推恩于诸侯,众建诸侯,少其力。”主父偃接着献策。
推恩令,是中国历史上的一道奇策,尽管周阳历史不好,也是耳熟能详,要是没遇到主父偃,此策迟早会说给景帝知晓。可是,主父偃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推恩令,周阳岂能贪他之功?只好任由他自个来说了。
“你是说,破除高祖只准嫡子承袭的旨意,把郡国分封给所有的儿子?”景帝是个明悟之人,一闻是言,立明其中要害,一双虎目中精光闪闪,好象猛饮醇酒似的。
“皇上圣明!”主父偃以此回答。
“啪!”景帝重重一下拍在额头上,赞不绝口:“这是奇策!奇策呀!若是早闻此策,就不会有七国之乱了!一把软刀子,杀得诸侯没脾性,何必动刀兵?”
仿佛此语不足以表达赞美之意,接着道:“此策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朝中这么多大臣,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想到呢?此策一出,诸侯再也不能威胁到朝廷了。哼!”
虎目中精光闪动,他没有说,周阳也猜得到,那就是“老三,走着瞧!”
“第四策?”景帝身子前倾,一脸的笑容,这才是真心,适才的怒容不过是装的。
“破匈奴策!”主父偃的话更加惊人:“只有行好前三策,方能行第四策。”
“破匈奴策?怎么?你也懂兵道?”景帝剑眉一轩,很感兴趣。
周阳对付匈奴很有办法,若是主父偃也懂兵略,那就是两大名将了,他这个皇帝,能不欢喜吗?
“皇上,臣于兵道,不过是限于兵书罢了,粗通皮毛。”主父偃谦逊道:“哪及破虏侯那般得心应手,戟呀、弩呀都是现成的,一到了破虏侯手里,就完全不同了,化腐朽为神奇!让人赞叹!”
“呵呵!”景帝对这话大是赞成:“是呀!周阳多巧思,总是能把为人不注意的东西用得神乎其神。”
“若无皇上简拔臣,臣也无此功。”周阳来句锦上添花的话语。
“哈哈!”于简拔周阳一事,景帝还真有几分自得。古往今来,那么多的帝王,有几个敢用周阳这样年青的人呢?
“那你的破匈奴策,又是什么?”景帝问询起来。
“皇上,臣的破匈奴策,就是移民实边。”主父偃开始陈说起来。
一边说,一边比划。他于边关上的风土人情,地理山川,户口之数,百姓殷富程度相当了解,一一说来,具体翔实。
“嗯,此策极好!每次打仗,那运输之费让人心惊呀。”景帝大是赞同这一策略:“若是边关有百姓,有粮草、军械,这笔费用就可以省下了。以此为基,威慑漠北,不是问题。此策极好,就迁豪强流民去北地。”
“皇上圣明!”主父偃赞一句。这是真心的赞扬,看得出,景帝是真的很赞同,打算实行了。
“春陀,设宴,朕要与周阳、主父偃边吃边谈。”景帝兴致大高,笑道:“主父偃,你这话,让臣有如饮醇酒之感。”
“谢皇上夸奖。”主父偃满面红光,能得景帝如此称赞,那是人生的乐事。
“皇上,臣再献一策。”周阳笑着接过话头:“不仅要迁豪强流民去北地,更应该修路。北方的百姓多了,人户之数剧增,这需要的货物也就多了,要是没有通畅的道路,这运输所费也是惊人。”
“妙!”景帝脱口赞道:“记得前朝之时,始皇刚刚一统天下,那时,道路不通。从齐地运粮去北地,运一百石,运到的还不到一石,路上要吃掉九十九石多。运到的那不到一石,就是从民夫牙缝里抠出来的。”
秦始皇刚统一中国时,那时的道路,各国各不相同,一个国家的马车无法在另一个国家的道路上行驶,秦始皇为了解决这一困难,采取了一个名传千古的办法,叫“车同轨”。也就是大规模改建道路,使其符合统一的规定,这符合当时的情况,却给读书人骂为暴政。
“这还要别下雨,别出现泥石流。”景帝不住摇头,很是惋惜:“若是雨下大了,泥石流暴发,根本就不可能运到,在半路上就吃光了。为了解决这一困难,始皇决定大修驰道。驰道一修成,从齐地运粮去北地,就可以多达数十石,这相当了不起。驰道虽然废弃了,但是,路基仍在,若大汉要修的话,可以省很多事,此议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