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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赵嵘依稀回想起这不算意外却又意外的初见,才知道乔南期这话是十分认真的。
这一切其实应该止步于钱货两清的恩情,而不是起始于一厢情愿的动心。
秋日里白昼的时间总是会变得越来越短,赵嵘又在小院里陪赵茗坐了一会,天色已经开始变黑了。
他抬手在赵茗眼前晃了晃,赵茗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这么多年过去,赵茗的病情愈发严重,即便现在有着最好的医疗条件,清醒的时日还是日渐变少。医生也和赵嵘打过预防针——赵茗随时可能彻底痴呆,甚至是……
对于赵茗的身体状况,赵嵘倒不是特别执念。他穿书前也是得绝症去世的,心里十分清楚,人迟早都是要死的,尽人事不后悔就好。
他两辈子唯一不管不顾、死不悔改的偏执,是乔南期。
可现在……
也没有那么偏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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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嵘回家的时候,乔南期已经在家了。
天刚黑,乔南期一般这个时候都在外面,赵嵘一推门瞧见这人坐在沙发上,呆了一下,才说:“这么早回来?”
乔南期似乎在处理什么工作,正看着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这人平时都在公司处理公事,这种时候倒是少见。
赵嵘刚换好拖鞋走进客厅,突然听见他问:“今天又没去公司?”
“是啊。”
“干什么去了?”
赵嵘还想问他为什么没回昨晚的电话呢。这人反而先问起来了。
连他洗过澡都嫌弃他有那么一丁点酒味的是乔南期,在公司和他办完事情穿上衣服就走的是乔南期,应酬都不想带上他的是乔南期,彻夜不归的是乔南期,今天在陆星平家的还是乔南期。
结果他刚一回家,这人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问他去干了什么。
他还真没去干什么。
只不过是去他的前未婚夫陆星平家门口看了一眼,又去疗养院陪了赵茗一整天。
这要解释实在太过容易。
但他叛逆。
他眨了眨眼,眉目微弯,勾出看不出真假的笑意,一手抄兜,整个人往沙发侧边一靠,漫不经心道:“刘顺昨晚和我说,找到了个新场子,还挺好玩的。”
他这句话没有半点掺假。
“我应该和你说过一次,你没心思待在公司就别去。”
赵嵘看了一眼乔南期那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自顾自地点了几下头,抬脚,朝卧室走去。他说:“行,不去了。”
一道平静的关门声响起,赵嵘进了卧室。
乔南期正放在键盘上的手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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