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高远才道:“大人……可是还没找到足够的实证处置田知县?”
秦云何略惊讶,点点头道:“确实实证不足,如今就是要处置也不会多重。”
高远道:“我打听到县中有一对异母兄弟争产,知县拿了大哥的好处,不承认弟弟的身份。那弟弟没能分到财产,也没钱支撑去府里告状,如今只能潦倒度日。
那大哥送的是一套祖传的棋具,如今应该就摆在知县大人家中,或可作为证据。”
秦云何没想到高远会主动提供这个消息。
没等秦云何作何反应,高远再次开口。
“我知道有一位秀才叫刘子真,曾经被人冒名给李芸具保,当时是教谕大人帮李芸做的。”
“冒名具保?冒刘子真之名给李芸做了一张保结?”
高远点头:“对。后来这个刘秀才知道后不同意,强索回了那张保结,他应该还留着那张保结。只不过他知道林阐等人的遭遇可能会有点害怕,如今天天躲在家里不出来。”
保结做假,这个事儿可比索要钱财还严重些。
秦云何听得更是吃惊。
他没想到,高远这么明哲保身的性格,竟会来给他连出主意。上次可说是为了将功折罪,这次呢?
“如今知县大人在任,很多人不愿惹麻烦,大人恐怕很难找到愿意作证的人。不如大人先找个由头将知县、教谕等解任,到时候大家自然都会来喊冤。”
秦云何心情复杂,他没想到高远想得这么周全。
秦云何想起那印结的事,问道:“高秀才当初找知县印结花了多少银子?”
高远一愣,才道:“我。。。没花银子。”
“没花银子?”
不是说印结都要花银子吗?
“我。。。交好的一位士绅跟知县大人有些交情,所以没有收我的银子。”
秦云何了然。
高远很快恢复如常,又道:“巡按大人,另有一句话生员不得不提醒。”
“你说。”
“林举人等人,确实有些公义,不过也确实有些私心,他们说的话难免会夸张。”
其实秦云何也想到了,只是没想到高远会特意来提醒。
高远继续道:“县中耗羡确实不低,不过依生员看并不足以到治罪的程度。各项捐税能做文章的不算特别多,基本都卡在可追究可不追究的程度。”
林阐等人虽有公心,但是做事实在没章法,只是意气用事。
而高远,虽然总在权衡利弊,看起来有些自私和凉薄,但做事却真是一板一眼。
秦云何没法定论哪种人更好。
但是高远,起码若真想做,是真的能把事儿办得很漂亮。
想到这里,秦云何不自觉又替高远打算,道:“这两年应该又要选贡了。你虽然停考了一科,但若能考入国子监,前途同样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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