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阴沉,没有阳光,西北风吹动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远处喜鹊落在草坪上。
向栀蹲下时,喜鹊受惊飞走了。
她将花放在墓碑前,摆好贡品,抬手擦了擦母亲的照片,“妈,外公在国外疗养不回来了,大舅舅一家去了新西兰,小舅妈又要生胖娃娃,他们就不过来了,我来看看你。”
她很平静,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露在外面的黑色卷发随风飘动着。
在看到母亲照片的那一刻,她才不会觉得孤单。
母亲的离世,对于她来说太过突然,在最美好的时刻死别,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记,很难走出来。
“soul艺术馆是我笨,被人抢走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它抢回来的。哦,对了,你有一个可爱的小外孙哦,他特别可爱……”
每次来到母亲的墓地,她好像都有说不完的话。
可最后说着说着,她埋头,将自己团成球一样,低低啜泣,她只是觉得越来越孤单,好像每一次都是她自己。
直到冰凉的东西落进的她的后颈,她仰头红着眼睛看,原来是下雪了。
向栀擦了擦眼泪,站起身。
一柄黑伞罩在她上方,遮住掉落的飞雪。
方世安手里拿着一束洋桔梗,放在墓碑前,“还好吗?”
这话是在问向栀,他面容冷淡。
向栀觉得还蛮可笑的,他怎么关心别人都好像一副被迫的样子。
“本来挺好,看见你就不好了。”向栀没好气地看向他。
方世安推了推眼镜,并没有因为她的讽刺而生气,不过他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也看不出喜怒。
向栀觉得烦躁,她特别讨厌他用那种眼神看她,冷淡中好像又有那么一点怜惜,好像他很痛苦一样。
在她的记忆里,与方世安彻底断干净,就像是昨天一样。
她偏过头,冷哼一声,“嘴巴像是缝上一样。”
方世安眉毛微微动了动,嘴角牵起微小的弧度。
以前他不说话,向栀就像现在这样吐槽他嘴巴被缝住了。
“我答应过你,每年这天都会过来看看伯母。”
方世安躬身扫了扫墓碑前的雪。
向栀怔怔地看向他,这话是在她以为要和方世安在一起说过的,那时候她以为会和方世安在一起,她说每年你都要和我一起去看我母亲哦。
那时候他点头答应了。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向立国。
向栀勾唇浅笑,鱼要上钩了,她接通电话,一蹦一跳地走在石板路上,下山,没应方世安的话。
雪仍旧在下,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下山的路很快铺上一层薄雪。
方世安回过神,手机响了。
他皱眉接通,往山下走,“妈。”
“去看向栀的妈妈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