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小病秧子很小,很弱,离不开房间,离不开大人的怀抱。
只能透过窗户,艳羡的看她撒欢。
真可怜啊,连路都走不了。
“后来我以为沉稳一点,听话一点,他们就会喜欢我,可他们还是忽视我。
当我在床上病得起不来时,我意识到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就像你一样。你一哭,全府上下似乎心都碎了。”
陆映雪笑出了声,眼泪默默从眼角流出,她自嘲的说道:
“当我试着哭闹吸引他们的关注时,得到却是母亲恶毒的骂声,她问我把你害成这样有什么脸哭,问我命怎么这么硬。
我忽然明白哭不哭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是你,做什么他们都喜欢。
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就是多余的那个。就像如今,他们肯陪你一起去死,却直接把我踢出局外。”
陆映雪忽然伸手,在少女脸上轻轻摸了一下,肌肤比丝绸还细腻,比牛奶更嫩滑,比鸡蛋更有弹性。
不愧是他们细心呵护珍宝啊!
而她,是被弃如敝履的可怜虫。
生着薄茧的手摸上少女的喉咙,陆映雪扬唇讥笑,泪珠滚滚而落。
“你们一家三口的感情,多令人感动啊!可我见不得你们相亲相爱怎么办?”
指尖模仿着刀刃在纤细的脖子划过,下一刻,她却将脸埋在少女颈间,身体微微颤动。
她哭了许久,似是要将前世今生的委屈流干。
当眼泪停止,她眼神晦涩,表情幽寒。
“你不是说我们才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吗?小病秧子,跟姐姐走吧。”
……
荆时越一天忙成陀螺。
既要给陆夫人看病,又要给傅南嘉医腿,还要查找资料给萧楚然解毒。
当然,最重要的是每天要守的二小姐,要给她找延长寿命的办法。
一天能睡一个时辰,就算不错的了。
当他给傅南嘉医过腿,从镇国公府来到王府,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铺时,惊得一口气没提上来。
“二小姐……”
他一头栽倒在床前。
……
国宴是成功的,对于大多数人来说。
给配合俪贵妃谋害小女儿,勾结羌国暗害百里太子的兵部侍郎,送上九族投胎大礼包后,带着一身酒气的陆国公哼着小曲儿回了府。
只是椅子还没坐热,醒酒汤还没咽下,便有人跌跌撞撞的来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