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生物钟弄醒,姬闫奕额头突突的跳动,咽喉也干涩难忍,他费力睁开双眼,乌黑挺翘的睫毛映入眼帘。
瞳孔紧缩,眼前的泽督主平静的睡在旁边,可微肿红润的唇瓣边一抹暗红如白瓷上的裂痕。
昨日醉酒的画面立刻出现在眼前,他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来,看到指节斑驳的齿痕。
他是怎么敢犯上作乱的,一闭眼昨夜泽督主湿软的舌尖委屈的呜咽就在眼前,感受到一阵热流汇聚下腹,赶紧移开视线。
一阵凉风钻进被窝,还有嘻嘻索索的声响,泽欢被吵醒难得没有心烦气躁,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这一觉睡的很安稳,像婴儿睡在摇篮里。
坐起身来泽欢看姬闫奕立刻下床直接一跪,跪的刚劲挺拔,腰杆挺立。
“昨夜都是我的错!”
“呵!”泽欢冷笑一声,一脚直接踹到他胸膛,紧实的触感让泽欢愉悦的眯起眼睛,“你以为这样我就会饶你吗?”
被踹的人身体晃都不晃一下,白皙的脚踝抵在心口,姬闫奕僵着不敢动,心跳的飞快。
“任凭泽督主处置。”他声音低哑。
“那你就鞍前马后做我侍卫。”泽欢脚像是搭累了,顺着结实的胸肌滑倒腹部,隔着单衣都能感受到汹涌起伏的身材,泽欢双眼满是餍足。
柔软的掌心蹭过,刺激的姬闫奕头皮发麻,一股电流直接流过全身。
什么侍卫,贴身侍卫吗?
从这天开始姬闫奕就跟在泽欢身边,每天早上来打卡,本来的侍郎一职也没去,上司也没有说什么托人带了信,说安心伺候督主大人,俸禄会照常发。
他心里很奇怪,第一次认识到泽欢手上的权利大到什么地步,要皇子做侍卫相当于把皇帝的脸踩在脚下,偏偏皇帝也没有过问。而是把禁足在家的锦衣卫指挥使又放了出来,依旧宠信放权。
转念一想,这皇帝老儿是要制衡。
泽府堆金积玉朱门绣户,吃的是珍馐美馔,穿的是锦衣绸缎,连晚上盖的被子都是御供的寒蝉丝所织,触之顺滑微凉据说还有美容养颜之效。还有卧房与书房的摆件看着平平无奇都是价值连城的古物。
只等泽欢放松警惕一击致命。
姬闫奕神色复杂的看着坐在镜子前仔细描眉的泽欢,再瞥一眼桌旁精致玉盒里嫣红的胭脂。像是撞破了大秘密,统领东厂数万人的厂公每日出门前都要淡扫蛾眉,弄粉调朱。
梳妆镜前泽欢将口脂盖上,扔给身后的人,看到镜中秀而不媚的阴柔面容满意起身。
玉盒触感升温是个难得好玉,姬闫奕捏紧,有些无措。
“口脂掉了提醒杂家。”语气平静,眼里尽是冷冽,“要是颜色淡了要你好看!”
而他心里想的全是,好娇啊。养一个得花多少钱。
皇宫南书房,矮胖的王喜弓着身子探首倾听,门里洪庆帝密召纪刚,只能听见几句。
“泽……”
“午夜子时,臣府衙内,安排妥当。”
“必除……”
他愁苦着脸,手里心爱的佛尘都揪出毛来。
终于等到休沐这日,换上低调的黑色常服,贴上胡子,在门口探头探脑然后从小门溜进泽府。
一进前院,看到院里情形王喜心头一凉,泽欢面无表情的坐着石凳饮茶,食指有规律的在桌子上轻敲,下首是屏气凝神的探子。
谁这么倒霉被这厮算计?
“你来的正好,去迎春楼找一人拿个东西。”泽欢冷笑一声。
“迎春楼!?”王喜气急败坏,翘着兰花指哆哆嗦嗦指着人,“那可是花楼!”
“你让我个太监上青楼!!!”
“有什么问题。”泽欢无视快戳到眼前的胖手,心里全想着背着自己在青楼快活的人。
“找姬闫奕拿回一个玉盒。”泽欢一个眼刀飞过去。
什么没问题!太监上青楼成什么样了!他怎么就和这独断专横的人认识十年!王喜愁苦着脸被赶着去了迎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