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四不由得怒道:“臭小子别扮猪吃老虎,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这叫为大局考虑,事不宜迟,别再斗嘴。”
宇唯开始认真起来。
酒四响指一划,十排整齐划一,身穿金甲的队伍就从回廊的另一头气吞山河地跑来,嘴里叫嚷着“一二一”,像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宇唯见状胸口一热,豪气登生。
酒四又大喊一声“阿业”,就盯着宇唯胸前的冰檐棍看。
会意的宇唯马上道:“我也不知这异度空间能装多少人,这样吧,你们回避一下,我在空地上试试。”
旷业已穿好外套,极速跑来,身后却跟着冲风冒雪的愿泓。
酒四眉毛突然上竖道:“阿泓你跟来作甚?”
只见愿泓眉飞色舞道:“我来瞧瞧我们的东突队。”有些不谙世事。
“跟着你颖姐照顾好爷爷。”
“是。”
“四舅,我也去!”
碧颖刚刚好似一直冷眼旁观众人的形形色色,其实此刻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想跟宇唯一起冒险了。
“行,本来去劫狱也是要你出力的,这次全当历练,但是要紧跟着阿业和宇唯,顾好自己,不要到处乱闯。”
酒四一说起来就官话连篇,宇唯听了直打哈欠。
旷业听从酒四的说明和吩咐,开始紧张地部署起来。
一切仿佛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去唐塞殿密室,然后救三贼,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错呢?
宇唯变得心事重重,他经历过许多次的危险,但唯独这次稳操胜券,直达核心,好像从四面八方都有好消息助他一样。
他使出蓝魔幻影,但妖冠就是那个妖冠,一言一行也并无异样和不妥。
“你也发现了?”有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不是忌命册,不是索翁,更不是缺耳,由远及近,更似心魔。
宇唯双眸一抬,望向天空,清楚地看见那些风沙形成一张苍白空洞的脸,在对着他狰狞狡狯的笑,又似鱼眼睛,又似那个无名客人。他究竟想干嘛?我欠他钱吗?宇唯无助地想。
“宇唯!宇唯!发什么楞呢?”
旷业使劲地叫唤宇唯,甚至于开始摇晃他的肩膀。
宇唯回过神来,却有些不知所措,他忽然想到遁裴还被抓了呢,就算唐塞殿是龙潭虎穴,自己也要闯它一闯,立马振作起精神来。
“你个挨千刀的世门贼孙,还有脸来我们柯云曹……”
就在这时回廊里凭空出现一块雌砂石,两个一老一少的身影转眼出现。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奶奶好!”
旷业和愿泓齐声叫道,只剩下碧颖低着头,自卑万分。
只见庞眉皓发,身材矮小的鹰茂夫人宗瑜像一个旋转的陀螺一样,脚步轻盈,围着宇唯如数家丑喋喋不休地痛骂着他,“我们家老三不用你救,做人要有骨气!挚秦害我家芊沁,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在宗瑜身旁,芊沁正楚楚可怜,如丧考妣地挽着她的手臂,虽不说话,内心却狂喜,这么多天的委屈终于得到宣泄。
原来她刚就是去找她奶奶出来帮她论理。
宇唯沉着冷静,一言不发,他知道这次是世门理亏,而且眼前这位可是多年与宇唯的奶奶妯娌互怼,咒骂打架的“高手”,只好以不变应万变。
“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少在这丢人现眼。”
鹰茂从一开始到现在慈祥的笑容渐渐凝固,很不耐烦道。
宗瑜伸出五指,又忽然紧紧握住,宇唯就像被紧紧拽着地牵线木偶一样,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原来刚刚她围着宇唯骂时已偷偷下绊,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凌隆锤也被骗过去,无甚反应,大意了。
宇唯敬她是老伯母,只默默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