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朴素的老人与华丽辉煌的装修冲突感极为强烈,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神中泛着坚毅的神色。
司礼瘪嘴回头,孟寅琛神情柔色:“没事的,去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司礼踏着颤抖的步子跟老爷子上楼。
上辈子叱咤风云什么人没见过,他都没有现在那么紧张。
如果老爷子只是长辈不是孟寅琛的爷爷,他不会害怕,但孟老爷是孟寅琛很重视的人。
跟着孟老爷进书房,古色古香的装修与外面华贵的装潢完全不同,司礼在茶几前坐下,从整齐摆放的全套茶具能窥探到孟老爷的喜好。
偶然瞥见爷爷书桌上的两个相框,一个放着整个家族的合照,另一个是孟老爷和一个小男孩的合照。
“孟爷爷,那是寅琛吗?”
孟老爷苍劲的眼睛里多了份慈祥:“是啊,寅琛七岁的时候。”
照片中的孟寅琛已经有几分现在的影子,冷着脸严肃的模样。
每次谈起父母,司礼都能感觉到孟寅琛跌到冰点的情绪。
富人圈子里其实有一些关于孟寅琛父母的传闻,和很多富人圈层的婚姻一样,孟寅琛的父母也是联姻,当年与孟家门当户对的就属贺家。
贺芸,也就是孟寅琛的母亲,作为贺氏的掌权者进行联姻。
两人感情不太好,传闻说他们二人各玩各的,生下孟寅琛后对家族有了交代就离婚了,孟寅琛从小是爷爷带大的。
司礼好奇问:“爷爷,寅琛小时候就跟着您吗?”
孟老爷慈祥的面庞已然没有刚才的冷酷严肃,换上和悦的神态,品一口茶,看向司礼的眼神中多了份认可。
“你是想问他父母的事吧?”
司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寅琛他不喜欢提起这些事。”孟老爷笑笑:“你问,他会告诉你的。”
自家孙子对司礼的感情,作为爷爷他看得很清楚,别人提起这个话题是禁忌,司礼不是。
司礼其实知道这一点。
不问的原因,是他比谁都清楚心里的伤疤每提起一次,就是把结痂的伤口血淋淋的撕开一次,缝合,再撕开。
“如果会让他痛苦,我宁愿不知道那些。”
司礼看着孟老爷,流露着心疼:“已经都过去了,以后有我照顾他。”
倏然,孟老爷眼圈微微泛红,想起了年轻时的往事。
他这个孙子要什么从来不会自己说,所以得到的爱特别少,幸好遇到的是值得托付和相爱的人。
从书房出来时,司礼沉重地撑着栏杆,心里淤堵着一团燃烧的烈火无处发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父母抛弃孩子这种事世间常有,在豪门家庭更是多得是,富豪们喜欢在外面玩,玩完之后不负责任的比比皆是。
可怜的是无辜的孩子们。
当作为旁观者听到这些事时,人们也许会同情孩子可怜的命运,可当自己爱的人经历着这些,司礼的心就像被千刀万剐般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