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改对秦献公那是死心塌地的拥戴。
蓝田君公子向跑到雍城之后,添油加醋地将嬴渠梁夺取军权的行为描述了一遍,将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菌改就对嬴渠梁的行为颇为不满,对哀哀可怜的公子向心生保护之念。
当栎阳传来秦献公薨逝,嬴渠梁上位的消息时,菌改是坚决反对的,甚至认为秦献公的死有一定的阴谋在其中。
因为他手上握有秦献公亲笔密札,这沉甸甸的密札就是托孤遗诏啊!菌改心中升腾起一股托孤大臣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更加坚定了反击逆贼、扶持幼主、匡扶社稷的决心。
但菌改对雍城所面临的局面也是忧心忡忡:公子虔自立为陇西君,就驻在渭水上游的绵诸城中;汉国控制了萧关,一直对关中虎视眈眈;义渠戎叛服不定,立场摇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在这种情况下,菌改不想大举兴兵,讨伐栎阳;不想给西北部的敌人以可乘之机。
他选择了另一种路径:充分利用自己在西部的个人影响力,派出使臣前往各城邑,连游说带吓唬,拉拢了西部十九城归附公子向,兵不血刃形成了一方割据势力。
同时菌改以公子向的名义,向秦国各县邑发出檄文,揭露嬴渠梁违令出兵西河、夺取蓝田军权等一系列罪行,要求各地守官、守军与栎阳的野心家划清界限,共同落实好秦献公的遗诏,拥戴蓝田君继位,为秦国走上正轨拨乱反正。
在这种情况下,菌改可以做到以不变应万变,既防范外敌入侵,又巩固内在防区,然后静待其变,择机而动。
焦头烂额的秦公渠梁,急于落实其“攘外必先安内”的既定政策,于是催促庆载加快谈判进程,适时软化立场,稳定魏秦关系。
而另一方面,景福公主跑到魏侯的大殿上,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魏侯?尽快救回公叔痤。
魏侯?也是不胜其烦,于是也适度放权给孙膑,只要能救回公叔痤,并不损伤魏国颜面,可以见机行事,先行后闻。
在秦魏两国都有议和意愿的前提下,孙膑与庆载两人经过一番面红耳赤的争吵和谈判,最终达成两国协议。
魏、秦两国以洛水为界,共修盟好,休兵歇战。秦国释放公叔痤,魏国割让少梁、繁庞两城给秦国。其余城池,维持现状,两国均不得擅动刀兵。
公叔痤在孙膑的护送下渡过洛水,进入西河郡境内,一队魏军迅速靠拢,将整支车队严密地保护起来。
公叔痤邀请孙膑同乘一车,孙膑看到公叔痤的脸上没有一丝欣喜,反而显得忧心忡忡。
“相国平安得归,不知所忧何事?”
“唉!”公叔痤长叹一声:“老夫丧师辱国,虽经先生搭救得归,恐怕在君上面前也不得免。”
孙膑道:“属下有一计,既可助相国一雪前耻,也可为君上解燃眉之忧。”
公叔痤大喜,向孙膑深施一礼:“痤虚活一世,若早遇先生,何至于此?”
孙膑道:“相国,如今韩军出上党、赵军出晋阳,兵临浍水,威胁安邑。上将军称病不出,韩赵之兵愈骄,君上甚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