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乡茶摊供路人解渴歇脚,吃食仅有玉米饼、咸菜。
雪初五心里愿意尝试粗茶淡饭,要了张玉米饼,可咬了几口实在觉得干涩难咽。
无奈只能把玉米饼掰成小块儿,细嚼慢咽。
看着她为难的模样,陆缺含笑把玉米饼拿过来,“不想吃就为难自己了,我带了不少别的吃食。”
“你小时候就吃这个?”雪初五同情地问道。
“并州种高粱,我小时候吃高粱面做的窝头,我娘亲会在里面掺点野菜,还没有玉米饼好吃。”
说话间。
两人付了茶水钱,起身继续赶路。
陆缺从咫尺空间取出几块核桃酥,递给雪初五。他预料到路上会遇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况,在郡城买了不少吃食。
往白土岗的方向走,越来越荒凉贫瘠,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但天地空阔,阳光和煦。
雪初五心情很好,和陆缺聊了会儿修行心得,大步跨到他前面转了圈衣裙,宛若荒野绽放的白花。
……不知不觉地就到了白土岗。
装成闲汉模样的宋聘,还在蒿草堆上躺着,脑袋上粘着草屑,长袄满是尘土,看不出哪里不对。
两人从宋聘几丈外经过,看见了他,选择了无视。
有心算无心,如何提防?
宋聘背身躺着,通过脚步声判断经过的两人就是陆缺和雪初五,待他们走出几十步后,拔了开铜胆瓶的瓶塞。
封息香无色无味,随着风向迅速扩散,很快覆盖百丈方圆。
而此毒瘴更厉害的是刚中毒时候,中毒之人不会有任何不适,察觉不到。
只有在灵气流转时才会发作。
陆缺和雪初毫不设防地走在毒瘴中,封息香已经随着空气流入他们体内,蛰伏于穴窍玄关。
百丈距离,起码得四百步,足够毒瘴深入骨髓……
“姓陆的,你死期到了。”宋聘心里得意盘算,同时按着手指掐算时间。
半刻钟以后。
他坐了起来,用黑布蒙住面,仅露出两双眼睛,随即飞身而起,隔空就像向陆缺后背轰出一拳。
拳劲裹挟灵力咆哮而出,化成巨大的拳印。
陆缺哪儿能想到路边儿晒太阳居然会是修士?居然会无耻地偷袭?
听见背后风响,回过身就慢了一步,慌忙运转灵力抵挡。
但这时。
体内似乎变得死寂一片,感觉不到命火的涌动。
灵气流出丹田,经气海穴,神阙穴,膻中穴,经行不过几尺,就变得无比缓慢,凝聚不起半点灵力。
糟糕!
陆缺还没意识到体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拳印瞬间逼近,近在咫尺,就连施展影闪的空间都没有了。
情急下一把推飞雪初五,挥拳上轰,单以体魄力量抗衡拳印。
砰!
陆缺瞳孔紧缩,感觉拳头似轰在了生铁上。
强烈的震荡劲力轻而易举地将衣袖搅碎到了肩膀位置。
紧接着拳印的力量彻底压过来,如重锤般将陆缺轰出十几丈,身躯砸断一株干枯树干,重重摔在地上。
玩鹰的却被鹰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