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其中,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每一处都透露出精致与优雅,水榭歌台更是别具一格,清澈的池水尚未霜冻起来,平静地倒映着周围的美景,让人如临画境,周遭还弥漫着淡淡的梅花香以及新雪清明的气息,凉爽却不觉冷冽,令人深感惬意。
如果没有王二河那丑恶的嘴脸,这片景色还能够更加动人。
中一处亭中,王二河正同一个青楼打扮的女子吹嘘着什么,嘴脸很是令人作呕。
洛水在不远处听了一阵,突然暴起,怒气冲冲地走向王二河,一掌掴在他脸上,力道之大,几乎把他扇了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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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还以为是王二河的正妻来了,见势不妙,便惊叫着跑开了。
“你说什么?!”洛水美丽动人的面庞一时因暴怒变得扭曲起来,她瞬时揪住王二河的衣襟,又将他推开,再次正反手狠掴了两个耳光,把王二河扇倒在地,连自己的手掌都打得通红。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洛水甩手将腰间软剑抽出,铁鞭一般将剑身甩在王二河身上,抽得他痛得一阵痉挛,“我允许你哭了吗!说话!”
王二河眼角带泪、嘴角流涎,吸了吸鼻涕,抽抽噎噎地说道:“我、我说,让萧四和吴六,去、去收盛春楼的账、账簿……若是城外那两个姓余的还不肯给,就、就把他们做掉,给……给盛春楼的那帮婊子看看,惹、惹上池老板的下场……”
洛水怒极反笑,一面手指着王二河不住摇晃,一面逼问道:“我问你,池老板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余氏夫妇?”
“池老板是藏春楼的主人,那两个姓余的明面上是小厮,实际上是盛春楼的账房,盛春楼的账簿在他们手上,若是能拿到账簿,就、就可以吞了盛春楼,我……我就可以在两家都……都随便……”王二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王翦之看王二河这副模样,心知他是做了错事,又见洛水这样动怒,自知理亏,不过碍于面子,仍是出言劝阻道:“洛水姑娘……小二他本意并非如此,都怪我没有管教好他,他毕竟是我的儿子,你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妥?”
王翦之见洛水无动于衷,于是又接着说道:“我马上命人将萧四吴六叫回来,洛水姑娘你且消消气……”
“那你最好快一些,”洛水冷笑道,“如果那余家夫妇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要说你儿子,连你、乃至你们琅琊王氏,今天就要彻底从金陵城消失!”
王翦之闻言不免心惊肉跳,虽不知洛水所言是真是假,但仍是不敢怠慢,先差了下人去将那萧四吴六二人押回来,才问道:“洛水姑娘,这又从何说起呢?”
洛水瘫坐在亭台石凳上,倒吸一口凉气:“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你应该知道,李清幽和王应是在遮澜山一带认识的?”
王翦之点了点头。
王二河刚想站起来,又被王翦之一巴掌拍在地上,怒斥道:“跪下!”
王二河只得在王翦之和洛水面前哭丧着一张脸乖乖跪着。
“那你也应该知道,遮澜山的响马,曾把李清幽借住的一个村子屠光了,之后遮澜山就再也没有响马了?”洛水幽幽地望着王翦之说道。
“这……我也确实听阿应提起过。”王翦之如实相告。
“那个村子叫作余家村,而这对姓余的夫妇的老家,恰巧就在那里,响马屠村一事发生时,他们在金陵恰好躲过一劫。”洛水冷着脸道,“现在你应该知道,这两个人对李清幽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王翦之倒吸一口凉气,颇有些后怕地望向王二河。
他不知道李清幽的武功究竟有多么高,他只知道这两年江湖上的确多了许多关于李清幽的传闻,这个人即便武功不高,也绝非等闲之辈,必有所长。
惹上李清幽罩的两条人命,王家就是不被灭也要遭他翻个底朝天。
想到这里,王翦之又狠狠地瞪了王二河一眼。短短一天之内就被这逆子一气再气,若是在军中,这种败类早不知被砍头多少回了,奈何这是自己的儿子,咬碎了牙也得硬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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