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嫱儿,你……”
殷德望着意外出现的女儿,霎时间不知所措。
“听闻府中来了贵客,女儿怕下人招待不周,特意前来奉茶。”
殷嫱落落大方地欠身行礼,把茶点放在桌案上。
韩信歪着头偷偷瞄了一眼,这姑娘长得好高啊!
姿容秀丽,气质出众,如高山之巅的雪莲,孤傲素雅,凛然不可侵犯。
殷德尴尬地笑了笑:“这就是小女。”
“嫱儿,快向雷侯问安。”
“还有雷侯的爱侄韩将军……”
陈庆竖起手掌:“信儿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爱侄之称略有不妥。”
“殷姑娘,不知你是否有所耳闻?”
“太子殿下在醉香楼遇刺,黑冰台因此兴师动众,大肆缉捕谋逆要犯。”
“韩家原本出身淮阴,与六国故旧一同迁居咸阳。”
“受亲邻连坐之害,韩家蒙受不白之冤,家主枉死狱中。”
“若非本侯出手搭救,只怕信儿也难得善终。”
“如今风平浪息,本侯送完他最后一程,也该功成身退了。”
韩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陈庆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殷德夫妇俩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雷侯这是何意?
莫非叔侄二人生了什么嫌隙,打算分道扬镳了?
那女儿绝对不能嫁!
少了雷侯的帮衬,韩信算什么!
殷嫱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同情。
原来不是什么显赫高门的纨绔弟子,而是个饱经磨难的苦命人。
“信儿自幼好读书习武,练就一身不俗的本事。”
“可惜天不遂人愿,至今未能闯出什么名堂。”
陈庆话音刚落,殷德就迫不及待地问:“下官听闻陛下以侯爵之位许之。”
“是啊,报纸上都夸赞韩将军立下了不世之功。”
殷夫人急切地看了过来。
陈庆叹息一声,摆摆手道:“陛下另有他求,要那海外良种亩产万斤,方有侯爵之赏。”
“可……依本侯所见,至多封个左、右庶长就到头了。”
殷德夫妇大失所望。
先前以为能攀附上炙手可热的雷侯,又能得一位乘龙快婿,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没成想事实与他们的预期大相径庭,差了不知道多少。
“殷姑娘,本侯的来意想必你也清楚。”
“信儿的相貌、才学俱是上上之选,唯独运势不好。”
“有志不得施展,有功不得封赏。”
“另外家中还有老母、幼弟要养活,房舍鄙陋、田无二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