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孙成盛拂袖说道,“那宁延就在大明殿外,距我大明殿一步之遥,他会甘心放下恩怨,与我汗国议和?”
“国相,不要把天下人都想的和您一样,有些人他们天生就有悲悯世人之心,他们天生就是为了拯救天下黎民而来,我相信宁延是为了和平而来,不是为了侵略和战争。”耶律长齐拱手说道。
孙成盛捋了捋长须,大笑道,“年轻人当真可笑,那中原的书读多了就是这般迂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有这么多的圣人来在乎百姓,他们只有在手握大权的时候才会考虑百姓,这也仅仅只是担心他们手中权势不稳罢了,他宁延也是如此,你说他是为和平而来,可今日我等负罪见他,他肯为我们开罪吗?他能放过大汗吗?”
此时的耶律原无力的坐在大汗之位上,大明殿外的真气巨响一阵接一阵。
听的人心惶惶,惴惴不安。
耶律长齐再度起身,“父汗,您还要继续执迷不悟吗?我多希望您能跟我出去看看,看看现在的王庭是什么样子,如果长老门真有能力对付宁延的话,以徐大长老的身手现在一切早该结束了,牺牲的将士已经够多了,不要再让徐长老他们做无畏的牺牲了,这场战争我们败了。”
孙成盛怒从心起,大吼道,“不可能,没输,宁延他还没打进大明殿,我汗国还没输!慕容将军的狼骑马上就能赶回来,那个时候宁延他们就是瓮中捉鳖,想跑都跑不了!”
“国相,您清醒一点吧!”耶律长齐大吼道,“你以为辽安勒格的禁卫军和北地军是吃干饭的吗?他们会放任慕容将军赶回来?国相,您难道非得看着徐长老牺牲在大明殿外,让宁延提刀走进来才死心吗?”
孙成盛眉头紧锁,指着耶律长齐说道,“他宁延不过一小小州牧,有什么资格和本事进我汗国大明殿。”
耶律长齐深呼吸一口气,无奈摇头,“军事上,我们一败再败,输的一塌糊涂;政治上,汗国百姓流离失所,我们也输的一塌糊涂,国相,不要一直活在幻想中了,汗国不能再有战争了,两国求和是大势所趋,只有和平两国才有出路,我们的百姓才有活路!”
大明殿外真气涌动,孙成盛缓步朝着大明殿外走去,难道他真的输了吗?他不可能输,他是汗国的国相,他怎么可能输,只要宁延死了,他们汗国就活了;长老门诸位长老实力强大,难不成还对付不了一个宁延不成!
老国相一边想一边朝着大明殿外走去。
耶律原起身抬手,“国相!”
耶律长齐起身望着老人佝偻的身影,低声说道,“国相也该离开大明殿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看现在的汗国到底是不是他所想象中的汗国。”
一阵吱呀的声音自大明殿传来,一丈高的木门徐徐打开,门口的国相孙成盛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孙成盛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震撼无以复加,这满目疮痍的战场还是汗国皇城吗?空中战场激烈交锋的真气是徐长老的吗?还有眼前这些中原人,他们中谁又是宁延呢?
大明殿的大门终于打开,国相孙成盛望着映入眼帘的一起额莫名发呆,这还是他记忆中的战场吗?为何如此惨烈,如此悲凉。
与此同时,宁延众人也注意到了开门而出的孙成盛,身边的林北阳当即沉声道,“那是耶律原吗?”
“应该不是!”宁延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耶律原继大汗位没有几年,年龄应该没有这么大,此人须发尽数斑白,至少在古稀之岁,而且你看他衣着,也不像是北蛮皇族的装扮,但却华丽精致,我猜此人在北蛮中地位应当不低,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当是除了现今北蛮大汗外,北蛮朝堂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他们的国相——孙成盛!”
“国相孙成盛。”听到这个名字司徒景春就恨得牙痒痒,“这些年北蛮和我大奉战事频发,其中少不了这老小子的功劳,据说这老小子还提出了一套什么先拿北三州,再图整个天下的计划,啧啧,还真是不自量力,如今被我们围在这里,还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宁延叹息道,“对我们来说他的计划是有些天真,可你们想过没有,若是没有我们定州军的突然出现,或许他们已经拿下土龙山,又或者已经拿下北三州了。。”
“时势造英雄!”林北阳默认说道,“只不过他的英雄岁月该结束了!”
看到被毁的一塌糊涂的北蛮皇城,孙成盛双眼通红,默默的闭上眼睛,此时的他在想什么呢?
再想皇城之前的样子吧!
又或许真是在反思,战争到底给汗国带来了什么?在想他这么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汗国百姓吗?还是说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自己能坐在国相这个位置上!
仔细一想,他孙成盛确实是一心为国,问心无愧!
他为汗国规划了一个完美无瑕的蓝图,也借助少壮派的力量逐渐朝这个蓝图靠近,可最后到头来却是春秋一梦,一滩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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