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都,皇宫。
皇公孙长屏手中的金钗突然坠地,其身后的侍女丫鬟赶紧跪地,不敢抬头直视,生怕这个阴晴不定的皇后娘娘给自己一巴掌,要知道她们可没少挨过皇后的巴掌,有时候挨打的理由蹩脚到只是因为她们没有把桌上的茶具放好。
公孙长屏急促的呼吸着,脸色苍白,她回头看向身边告诉他天子崩逝消息的贴身侍女,厉声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陛下没了?”
“启禀娘娘,属下句句属实,陛下薨逝苍同城,消息已及传回了殷都,灵柩已经启程,不日就可抵达殷都。”侍女低着头说道。
身为皇后的公孙长屏剧烈的喘息着,一个趔趄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铜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公孙长屏气呼呼的一把将面前的铜镜摔在地上,天子崩逝,预示着她这个皇后也马上要做到头了。
她不甘心啊,她还没有把自己的儿子扶到太子的位置,她还没有享受够着后宫之主的待遇,她还不想失去自己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一切,她真的很不甘心。
“娘娘。。”旁边的侍女还试图安慰皇后,然而公孙长屏直接大吼道,“都给本宫出去,出去。。”
房间里的侍女丫鬟全部灰溜溜的走了出去,留下公孙长屏一个人在房间里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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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
秦万冢在得知高祯驾崩的消息后,和公孙长屏完全是两个状态,这位大奉国师攥着拳头在院子中走来走去,脸上难掩兴奋之情。
就在三天前,他才刚收到汕州的来信,说一切进展顺利,汕州叛军损失惨重,尤其是琅岐部族,可以用全军覆灭来形容,但是他们的首领琅岐坎还是没抓住,不过就他一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至于东越巫门,虽说不至于全军覆灭,但也是损失惨重,灰溜溜的撤回了自己的老巢,没有个三年五载,是不可能恢复元气的。
接二连三的好消息让秦万冢格外高兴,如今朝堂之上没有了关仲贤,也没有了天子高祯,等到太子登基,看谁还能管得了他,那个时候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那个时候看朝堂之上还有谁敢对自己不敬。
“老爷,老爷,秦将军来信了。”一个家丁急匆匆的跑进来,拱手说道。
秦万冢咳咳两声,一把拿过信件,挥手示意家丁退下,家丁悄然退去。
当秦万冢看完秦峰的信后,原本有些轻松的神情又变的严肃了起来,秦峰信上提到的赫然是宁家,自己的好外孙有意招揽宁家,虽说宁致已经不是礼国公了,在朝廷上的话语权也已经没有,但是寿司的骆驼比马大,你让宁致现在去朝堂上说一句话,那些武官绝对不敢不听,更何况宁鹤手里还有十万项州军,秦峰手里的禁卫军说到底还是皇家军队,军权不在自己手里,如此一对比,倒是显得宁家比公孙家还要可怕几分。
秦峰将信纸揉成一团,揉了揉眼角,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这宁家到底是个祸害啊。
。。。
永平五年七月底,阴云密布,伴有微风,让这个燥热的七月迎来难得的清凉。
中州,殷都城外十里,天子灵柩将至,百官出城相迎。
当苍同城的八百里军报送到高远手里的时候,高远整个人都是懵的,这前段时间刚收到前线消息说打了打胜仗,不日就可班师回朝,这班师回朝的消息没等到,倒是等到了天子灵柩返京的消息,这个时候的高远想到高祯离开殷都之前给他说的那些话,不免悲从中来,原来当时高祯就已经预料到自己可能回不来了,但他仍执意拖着重病的身子远征,他这征得不是北蛮,而是他高远登基路上的障碍,不然靖北王不会无缘无故病逝,东海王也不会莫名遇刺。
皇家的无情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高远相信再给父皇十年,高祯一定会想到更好的办法除掉他的两位王叔;他虽然很反感骨肉相残的举动,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避免皇室刀兵相见的最好办法。
太子高远,二皇子高陵,三皇子高昌,穿着白布孝服,带着文武百官站在黄沙中,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地平线,人群中的宁延和宁枫也赫然在列,同样的还有卫玉楼,郑崇官以及年轻一代的官员就像于公明,胡尚仪之流,全部身披素白,默默的站在原地。
当高祯驾崩的消息在殷都传开后,整个殷都瞬间炸锅,百官奔走相告,传递哀思,不到三天,整个皇宫就挂上了白布,原本的大奉黑旌旗爷变成了白色,天子崩逝,举国哀悼;消息传到宁府,宁致一个人默默的在院中站了一晚上,而宁延则是思绪复杂,不知该如何表达,高祯这一走,将整个大奉丢给了高远,太子高远性情温和,能镇住着朝中官员吗?
就在昨天,宁枫宁延兄弟二人彻夜相谈,大抵也就是围绕着太子登基之后所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