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牛车不停地摇晃,四处秋阳灼灼。
……。
两刻钟后,安月终于抵达自家附近。
一进院子,看到嫂嫂孟秀儿正在院子里晾晒小宝的小衣裳。
孟秀儿看到安月回来,她关切地问道:“月月,那事办得如何了?”
安月赶忙跑进正厅,倒了一碗水‘咕噜咕噜’喝起来。
随后回答道:“嫂嫂放心,事情已经谈妥,师傅说让我再等上三五日去取。”
“嗯,那咱们就先等着。”孟秀儿晾好衣裳,拿起木盆来到青石板。
安月从正厅走出来洗手,边洗手边说道:“眼下还有四日,年年就要参加童试。这火锅炉锻造好,正好也是年年考完试后了。”
春枝在伙房里做午膳,她探出头喊道:“准备用午膳啦!”
“好,我这就去东边叫大牛他们回来用膳了。”安月说着,便朝院子大门走去。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便是三日后。
这日,清晨。
一家人早早起来。
春枝和孟秀儿在伙房里做早膳,大伯娘和祖母坐在院子里,赶着给安年新做的鞋履收尾。
安月则是淡定许多,她简单的给自己和安年都收拾了两套秋裳。
……。
很快,一家人坐在一起用早膳。
安月咽下嘴里的饭食,然后对所有人说道:“为了让年年休息好,能准时到达考场,我打算领着年年提前去县城。”
“到县城后,先找一家客栈安顿一晚。”
祖母一脸认真的说道:“去吧!新鞋已经做好,等用过早膳后,便试试看合不合脚。”
大伯娘埋头小声嘀咕道:“小小年纪就开始考,又是一个考到老的人。”
她说的这些话,被安月一一听到耳里。
如今,她可不是以前那个忍气吞声的安月。
她缓缓放下手里的碗筷,转头一脸不悦的质问道:“大伯娘,你说这话何意?”
面对安月的质问,大伯娘张氏一时语塞,眼神闪躲。
支支吾吾好一会儿,说道:“若是能考出个名堂倒还好,考不上只会让家里人跟前吃苦。”
“老大媳妇,你这话何意?”
“娘,您大儿子赶考多年,散尽家底儿,最后也没有考上秀才。”
“如今,安家又出了一个要赶考的人,我这心里想着就窝火。”
周氏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碗和筷子。
随后,‘啪’的一耳光扇在张氏脸上。
“你你…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没屁眼的胡话!你嫁给大才这些年,大才是处处让着你,你还不知足!”
“如今,年年即将登上考场,你你…你竟说出如此混账不合时宜的疯话!我看你是真疯了!”
大伯娘满脸泪水的说道:“是,我是疯了!您老两口关起门来自顾自的,您儿子一心追求功名,家中大事小事,一年四季的农活都丢给我和庆儿。”
“这些年来,我在安家,那是当牛做马。你儿为了考取功名,害得我跟庆儿吃了多少苦!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