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未矜!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个扫把星,抢了你哥哥的风头,早知道我就该生下你时,就把你掐死!”
沐矜首先感受到的是彻骨的寒冷,艰难地睁开了眼,就看到妇人衣服上华丽的纹样。
她有些不知所措,抬头就看到了一脸晦气的妇人。
墨母见她还敢抬头,又是一瓢水,狠狠地浇在了她的脸上。
她本该愤怒的,但那些情绪却被封在了深处,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听着墨母的训斥。
这好像是刚见到师父的日子。
“墨未矜,你现在就去和孟长老说,说你没那个天赋,家里早就为你相好了亲事,让你哥哥去。”
沐矜眨了眨眼,抖落了睫毛上的水珠,“墨夫人,我会去说的,但是能不能让我拜与孟长老同行的张大师,为师?”
虽然墨未矜是墨府正儿八经的大小姐,但,因为容貌似妖孽,墨夫人不准墨未矜称呼她为母亲。
银白发色,墨绿眸子,可不就是妖孽吗?
且他们并不想给予她一个墨姓,也就只有气急时才会“墨未矜”“墨未矜”地叫。
“我不管你,反正你必须让你哥哥进宗门。”
进你妈!
沐矜唯唯诺诺地应了句尽力,直接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去见了孟长老。
墨府那几个兄弟围在了墨夫人旁边,语气急切却又小声地询问着。
墨夫人一脸信誓旦旦,就墨未矜那个小疯子,还不很好拿捏?
她说了他们几句,叫他们不要太过毛躁,转眼就看到沐矜规规矩矩地向那位张大师行了拜师礼。
孟长老脸色则有些不虞。
他表现的并不明显,但墨夫人生活在这一个大染缸里,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孟长老背着手走向了他们,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开口却直接打消了他们的幻想。
“墨夫人,我中意的徒弟就只有未矜姑娘。恕我直言,您的这几个儿子,都没有画符的天赋。”
“这、这……”墨母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墨父打断。
他连忙表示对未矜的厚望,并且极力拉拢孟长老。
毕竟作为一个商贾,若能有一个大宗门的长老做靠山,这生意必会蒸蒸日上。
“墨员外,未矜可不是拜我为师,那边的张大师才是她的师父。”孟长老的语气里莫名有一股酸味。
墨父的脸色顿时有些僵硬,心里埋怨着未矜,怎么拜一个名不经传的神棍为师,又想到了自家夫人才刚训斥完话,顿时将所有的不满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张大师还在这,他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踩高捧低,只能打着哈哈,挽留几人。
不出意外得到了拒绝。
回宗门时,张淮三面对孟长老三番几次的挖墙脚,只得答应让沐矜学习个几月。
若是那个时候沐矜感兴趣,并且有所成绩,便同意她同时学习匠术和符箓。
孟长老正好有心考验,给了她几本相关入门的书籍,偶尔溜出来指导指导。
不过一个月,沐矜便能流畅地画出一些基础的符箓,效果还很不错。
孟长老得意洋洋地找上张淮三,却得知人家在这期间关于匠术的学习也没有落下。
如此,沐矜便又有了一位师傅。
只不过这是“花钱”向他学艺。
不久后,张淮三即将去四海游历,为她留下了满屋子的“练习道具”和几本书。
沐矜于是被孟长老带回了宗门,对于符箓的指导,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