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淡是本心,逐利——是不得已。”
杜延年咂摸了下罗汝芳的意思:“他不放心?”
“换你你能放心?陛下这两年来脾气日益暴躁,十年前得罪过他的人都能被他重新翻出来杀掉,难保哪天不会想起那位公子来。”罗汝芳此言倒并不夸张,承平帝即位之初尚有些容人雅量,但近一两年却越来越狭隘易怒,柳明诚此前设计离间杜延年与承平帝之所以能成功,这其中既有对杜延年性格的把握,也有对承平帝脾气的了解。
杜延年点点头,“如此说来倒也能理解了。”
酒宴将阑,杜延年再次举杯笑道:“今后再过招还请惟师手下留情!”
“彼此彼此!”罗汝芳也笑了。
“哈哈哈哈!”
酒足饭饱,罗汝芳悠闲自在地从相府离开,杜延年亲自送至府门外,拱手告辞。
送走了罗汝芳,杜延年笑容渐收,复又恢复一脸的阴冷。回到花厅,一名管事从后堂中悄悄走出:“老爷,您怎么放他走了?”
“我改主意了!都散了吧!”
话音刚落,十几名家丁持刀从后堂中鱼贯而出,在管事带领下离开花厅。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杜延年亲自送罗汝芳这一幕却被一个此时本不该出现在左相府门外之人看了个正着,此人正是右相梁颢。
梁颢本来是打算来送礼的,承平帝最近对杜延年的复宠让他心中很是不安,今日便寻了个为族中子弟在新置州县谋个差事的由头来给杜延年送上一份大礼,表达求和之意。为显出谦卑、恭敬的态度,刚入巷口他便命轿子停下,只带着几个贴身随从和礼品步行往杜府而来,却正好见到罗汝芳从杜府出来、杜延年拱手相送这一幕。
梁颢大吃一惊,连忙止住脚步。
这俩人什么时候如此亲密了?罗汝芳不是在望州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就算他回来了,也不该跟杜延年见面啊?他不是柳家的幕僚吗?什么时候竟暗中投靠了杜延年?他要干嘛?
梁颢越想越心惊,梁家与罗汝芳素有旧怨,当年没有除掉此人,祸患遗今,若此时他与杜延年联手——梁颢脑门开始冒汗。
他再也顾不上去找杜延年送礼说和的事了,胆战心惊地回了府。
二月底,承平帝以泰源都护府都护谢宣为征东招讨使,以云翼都护府都护严鼎为招讨副使,率光武、天武、果毅、威毅四军征讨扶余。
大军开拔的同一天,一名女子轻车简从入京,并直奔平原商号而来,此女正是桑玉奴。
见过连述之后,连述将她安排在珍品店做二掌柜,专门负责接待女宾,毕竟来买瓘玉镜子的多是女子,还是由女子接待更方便。
连述和戚严此时已经知道了戚珩的遭遇,既担心又心疼,尤其是戚严,恨不能立即回到望州看望爱子,还是连述劝住了他,让他相信大公子会照应戚珩的,他这才作罢。
自那以后,戚严逮到机会就在鲁王面前说谢宣的不是,他现在已经是鲁王的座上宾了,进出鲁王府也很方便。
祁檩也听说了谢宣陷害戚珩之事,知道两家有怨,因此对戚严的抱怨他初时也只是笑笑,听过便罢了,奈何经不住日复一日,反复灌输,最后终于也觉得谢家兄弟确实没一个好东西。此为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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