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还欲再说,龙椅上的皇帝赵佶却已是忍无可忍,愤怒地抓起桌案上的众多奏折,狠狠甩了下来,弄得满地都是。
“吵什么吵?这新春佳节之际,你们不思新的一年如何为朕分忧,反而在这里争斗不休,这是想气死朕不成?”
常年身处高位,赵佶发起怒来也是有不小的帝王之威,迫使群臣当即齐身跪地。
“圣上息怒!!”
“哼!”
赵佶重重一拍桌案,恼怒地看向了童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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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不凡本是后辈,这些年镇守北疆也是功劳不小,你执掌枢密院,本应该多加提携鼓励,竭力为国家培养人才,怎么言语中全是质疑和威慑,有意挑起纷争?你这个官是怎么当的?只顾自己?”
“臣知罪!”
童贯慌忙伏身叩拜,不敢再吭声,只是那深埋的脸上全是对赵不凡的愤恨。
怒气未消的皇帝赵佶随之又看向了赵不凡,厉声训斥:“你也是,年纪轻轻怎么就心高气傲,不知尊重?没有任何凭证就『乱』加讥讽,成何体统?你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怎么没有学得谦让的美德?童贯虽说言辞过重,可他常年征战,终究有着丰富的经验,提的建议并非完全不对,河北东路的兵马确实不宜妄动,让你征调周边八个军州的兵力去剿匪,有什么不好?
何况蔡京刚才也明说了,这八部兵马都是能征善战,将领也都是文武双全之辈,怎么就让你这么大反应?你确实有才,可你是否也该懂得听听别人的意见,多向前辈学习?”
一番话说得赵不凡哑口无言,只能是在心里默默长叹。
站在皇帝赵佶的角度,这番话确实也没错,扪心自问,若是换作他自己是皇帝,恐怕也会选择抽调开封府周边的兵力,而不会去动河北东路的人马,可问题在于眼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度和位置,有些事情也不能说开,这已经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如果真的带这八都监去,打了败仗怎么办?
童贯既然将计就计,有意弄出八都监来,那当然不会安什么好心!
此刻的赵不凡也是没办法了,快速权衡过后,猛地一咬牙。
“启禀陛下,臣并不是认为八都监不好,但臣终究更熟悉北疆的将士,如果陛下确实担心北疆的安危,那么臣便只带五千人,这点兵力绝不会对北疆造成太大影响!”
这话一出,皇帝赵佶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全然被惊愕所替代。
“五千人?此话当真?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可不能『乱』说!”
伏跪在前的童贯更是大喜过望,猛然回头喝问。
“赵不凡,你可敢立军令状?”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顿时引得皇帝怒目而视。
“你少说话!”
童贯心知赵佶是真的火了,当即又把头埋了下去,再不吭声。
皇帝赵佶想了想,似乎也在担心什么,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出言劝说:“不凡,你为国之心值得赞扬,但军令状就不必了,古语有云,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至于为了区区匪寇就闹得丢了『性』命。你年轻气盛可以理解,但别用『性』命来赌气,若是不小心兵败身亡,那朕可是会心痛难安,朕又不曾『逼』你,只是希望你多带些兵马,你何必执着呢?”
这番话说得关怀备至,以皇帝的身份讲出来更是能让臣下感动。
赵不凡也总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能得到文武百官真心敬服。
虽说他不是个明君,可对待臣下还真是没得说,但凡入了他的眼,真是要官给官,要钱给钱,只要不背叛他,大小过错都会竭力容忍,尤其害怕臣下过得不好,确实也有让人感动的一面,让人愿意去亲近他。
可惜朝堂永远是错综复杂的地方,身处的角度不同,看到的问题就截然不同,赵不凡根本没法向皇帝解释清楚,自然也就没有太多选择,而比起八都监和他们麾下的厢兵,赵不凡宁愿相信自己的梁山军,所以他的心里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陛下,臣今日就在此起誓,只带五千北疆兵马讨贼,不破梁山誓不还,但臣也有个不情之请,那就是希望圣上能给臣一点保证,保证在臣剿匪期间,周边的军州绝对不能拖累臣的后勤补给!“
这话一出,满朝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