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指望上卫东恒了。
“用不着他过来。你这会儿把恒大爷做的事说出来,让大家伙都听一听!”
卫东恒此时还是个无职无权的侍书郎,没机会通敌卖国。蒋氏这话不过是在吓唬人。
话说蒋氏真能拿出个子丑寅卯,让卫东恒身败名裂、仕途无望,卫湘君还得谢人家,说不定就此救了卫氏一族。
“你爹家中本有妻室,却花言巧语,将我一个良家妇人哄骗到手,是他自个儿作死作活要娶我,甩都甩不掉!”
这种艳事最让人爱听,眼瞧着围观的百姓,全都竖起了耳朵。
卫东恒这脸丢得够大,卫湘君忍不住想笑。
“说什么呢!”
郑乔生听不下去了,抓住卫湘君的手腕,“莫理这些乱七八糟的,既是蒋氏到案,便由大人们处置,咱们回去!”
这会儿卫湘君如何能走?
“常福,替我把郑大夫送回正修堂。”
卫湘君叫过常福,“这头的事处置完,我便回去!”
郑乔生一心要将卫湘君带走,还是徐启说了句,“郑大夫不用担心,在下陪着卫大姑娘。这案子若没了她,还真不好审下去。”
徐启的话管用了,不只郑乔生,连碧雪也被卫湘君劝上了回正修堂的马车。
特意等郑乔生走远,卫湘君才回过头。
这下该好好收拾蒋氏了。
“你方才说的那些,也不知真假。我只在汉乡侯府长辈们闲谈中听得,你是自个儿送上门的。”
“卫大姑娘是个厉害角色,听说在衡山书院便会勾……”
一只靴子踹到脸上时,蒋氏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
“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瞧着瞬间红了半张脸的蒋氏,卫湘君继续道“蒋瑶珠当年得了急病,都快不行了,你半夜抱着她跑到正修堂。是我娘可怜你们孤儿寡母,分文未收,把她治好。你后头上赶着要跟她结拜姐妹,其实心心念念想取卫大奶奶而代之。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便是你这样的。”
蒋氏冷笑一声,干脆眯起了眼睛。
“蒋氏,珍珠是你害的吧?”
卫湘君朝着蒋氏身后看去,“本来珍珠的伤都快好了,可你做贼心虚,使银子砸刘家人,让他们害死骨肉至亲。这得是多畜牲,才干得出来的事?”
“你有何证据?人都已经死了!你想说什么,还不随你!”
卫湘君刚抬起手,徐启一个眼色,便有人将珍珠抬了过来。
“看看她是谁?”
瞧见珍珠,蒋氏的镇定装不下去了,此刻眼神里带着狠毒,厌恨,还有一丝恐惧。
“珍珠已然说出被你们母女虐待之事。对了,她还说了,当年你们进西府如入无人之地,除了从我娘那儿骗走的金银首饰,背地里也偷了不少。手脚不干净这事,回头咱们慢慢算!”
“想跟我算?我呸!”
蒋氏吼了出来,“她是我家奴婢,也不知道前头主子如何调教,成日好吃懒做、偷鸡摸狗,我打了她,又能怎样?”
卫湘君特意朝珍珠她娘看了一眼。
口中说心疼女儿,这会儿珍珠被人如此羞辱,那位也只是低头站着。
还是银子更教人欢喜。
“若真如此,的确不好追究。”
京兆尹已坐回到八仙桌后。
卫湘君从袖中拿出一份已有些年头的契约,“珍珠何来成了蒋氏的奴婢?不过是从家母那儿借去的。她这卖身契一直就在我手里。按蓟北律例,她是我的人.谁要打她、杀她,得先问卫大姑娘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