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
徐启眼睛只管盯着门口。
“卫姑娘好像是贵女哎!”
“何意?”
“五哥如今才是什长,后头再升百夫长、千夫长……也不知几时能混到将军。说不定那会儿,人家都当娘了!”
“谁教你这些?”
徐启伸手在常福头上拍了一把,“毛都没长齐,倒……”
“卫姑娘!”
常福忽地跑向门口。
卫湘君端着面盆正要往里走,肩上还背了个药箱,冷不丁被常福这一嗓子吓到,手里的面盆差点摔了。
徐启一脸好笑,“对不住,这孩子有些冒失。”
卫湘君看看屋里两人,将面盆给了常福。
后头堂屋里终于安静了。
卫湘君用盐水为徐启清洗了伤口,便拿起淬过火的三棱针,一点点地挑着脓疮。
常福开始还帮着换了几盆水,后头没他的事了,便站在旁边瞧,一边瞧,一边打着呵欠。
“常福,右首那道门后面,是我师父的书房,里头有矮榻和褥子,进去睡会儿!”
就算一身戎装,常福终究还是个孩子,又瘦瘦小小,也不知他爹娘如何忍心,把儿子送进军营。
没一会,常福在书房兴奋地叫起来,“卫姑娘,您府上这床可真软和!舒坦啊!”
卫湘君正用杵子捣着草药,听到这句,忍不住笑出来。
“以后多笑笑,拉着脸真丑!”
听到徐启这一句,卫湘君立马拉下了脸。
瞧了卫湘君片刻,徐启又没话找话,“这是什么药,不好闻!”
“那就等我师父身体好了,再给你瞧吧!”
卫湘君拿话怼着徐启,也没停手。
本来卫湘君想给徐启用蛇咬解毒丹,不过他这雪上加霜的伤势,只怕药效根本不够。刚才去了暂时存放药材的后院,卫湘君取了苦参、黄连,配以大黄、甘草和白茅根等,打算做苦参黄连膏,湿敷在伤口,看能不能尽快消肿止痛,不然他这腿真保不住了。
大概也知道自己讨嫌了,徐启再不出声。
卫湘君上药的时候,徐启微微闭着眼,看着神色还挺享受。
可卫湘君知道,他此刻正疼得厉害,不然身子不会绷这么紧。
“静养几日,若总是时好时坏,老了难免受罪。”
话脱口而出,卫湘君后头却顿住。
也不知道前世的徐启活到了几岁。坏人活千年,他这种人应该不容易死。
“如今朝中分了两派,一派主和,瞧不上那些武夫,认为他们只知打仗,不懂怀柔之术,不仅浪费公帑,还把友邦都得罪;另一派便是主战,最不能忍外敌滋扰,更有好战的,打算干脆灭了最不老实的齐国。”
卫湘君不明白,徐启为何突然说这些,也没搭茬。
“你怎么想到,要投靠岳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