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一向任性,话说出去了就不会再收回来了。”杨衡季摇了摇头,“你们想要帮主子是好事,但是······”杨衡季摇了摇头,“我会派兄弟路上去堵小王爷寄出去的信的。”
沐玉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多谢杨大哥了。”
“哦对了,之前主子说要看我的婚书之后却一直没有拿,我看了好几遍大概是知道了主子想要看什么了。等主子回来你帮我给主子带一句话。”
杨衡季道。
沐玉问:“带什么话?”
杨衡季含笑:“就目前来看,主子要嫁的人是镇北将军,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仅仅隔了两天就又一次在政事堂看见了萧龄萓,几个宰相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大人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嘱咐的?”张岳殷勤地给萧龄萓倒了一杯茶。
“是有一件事情想要与三位大人商讨一番。”萧龄萓说着抬了抬手,“诸位大人请坐。”
五位宰相在议事桌边上坐着,三位宰相都等着萧龄萓开口,萧龄萓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下个月金枝试就又到了。”
大尧世家门阀权重,皇族对于贵族子弟极为厚待,早在前三代帝王便开设金枝试,专门为豪门的嫡系子弟入仕开辟通道。
萧龄萓和张岳都是世家嫡出,也都是这金枝试的受益者。
“是,金枝试四年一筹,一晃又过去四年了。”张岳点点头道。
“放宽吧。”萧龄萓道。
众人不解,尚书右仆射询问:“大人的意思是?”
萧龄萓回答:“允许世家大族的庶出子弟也参报金枝试。”
“不可!”不仅是张岳,就连二位是科举入仕的尚书仆射都异口同声地反驳了萧龄萓。
萧龄萓看了看三人问:“为何不可?”
“金枝之名便是金枝玉叶之意,这庶出的······不堪当。”尚书左仆射连连摇头。
“大人,这样子也太不公平了,世家子弟无论嫡庶皆可通过金枝试入仕,那么那些寒门子弟呢?他们什么都没有啊。”尚书右仆射也道。
“金枝试本就是划分嫡庶尊卑,若是让庶子有了等同于嫡子的待遇,那还谈何嫡庶?萧左相,此事不可行,不可行。”张岳一边摆手一边摇头着回绝萧龄萓。
萧龄萓静静地看着眼前没有搭话。
“大人,你在想什么?”张岳问。
萧龄萓回答:“我在想我参加金枝试的那一日。”
朱栏白石,花柳山水,精致优雅的雅园之内人影错落,玉琴笙箫阵阵,妖童艳女嬉戏。
数十众的簪缨世家齐聚于紫藤之下,把酒言欢。
“贾国公,今日乃是我等儿女入朝授职之日,我们这些孩子呢,独你家五郎才高八斗,怕是能够一举得个五品官职吧。”
“哈哈哈,夏伯谬赞了,你家的二郎不也是才华横溢吗?作的一手好文章。可是连周太傅都夸奖过的。”
“小孩子家写些东西玩玩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哎,萧国公,陛下仁厚,早些年便恩准女子入仕。听闻今年的金枝试,你将你家那五姑娘一起送了去不是?”一个权贵扭头看向坐在最上座默默饮酒的一位中年男子。
萧国公抬眸瞥了眼询问自己的那人,笑道:“是啊,陛下仁慈恩准女子入朝,但是开恩科这么多年唯有旧南八城送了姑娘过来,北边几乎没有人家愿意把姑娘送去,帝都也好些年没有人家送女儿入仕了。大家都不愿意,我便将闺女送去,总不好一直辜负陛下的好意。”
“听闻萧家五姑娘从小就是皇后娘娘教养的,是和太子、皇子们一起读书长大的,我们虽未曾谋面,但是看太子和几位皇子们,萧家五姑娘定然不会差劲的。”众人附和着道。
萧国公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淡淡地道:“女孩子家家的能厉害到哪里去,要是真厉害那可就去科举了,而不是来这金枝试。”
此言一出,满座权贵皆是一阵讪笑。
萧国公看不上金枝试,也看不上去了金枝试的那一个女儿。
酒过三巡,终于从外头跑进来了几个小厮来报喜,还未跑到跟前便喊道:“太宁侯大喜,咱们府上的大爷授了从七品朝散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