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萧龄萓还是回去取了一套常服更换,鸾台的官吏是要轮流守夜的,所以一般都会备上一两套常服在鸾台。
眼看着萧龄萓慢慢悠悠地去换衣服了,走路可真是慢得要命。魏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玄色习武服沉吟片刻回过头随便指了一个士兵:“去绍王府,取一套我的常服过来。”
“啊?”士兵错愕。
魏霂:“现买一套也行。”
等萧龄萓慢吞吞地去取了衣服,换了衣服,慢慢悠悠地走回来时,银杏树之下就只剩了魏霂一个人。魏霄懒得等先回去了,许良钦等人也被魏霂支走了。那只断手也被魏霄收回去了。
就魏霂一个人站在银杏树下等着萧龄萓。
草长莺飞的四月天,正是百花争相盛开,争奇斗妍的日子。银杏也丝毫不失自己的风采。悄悄地披上了一层绿纱,柔柔的微风穿梭在一柄柄展开的小扇其间。
银杏好看,而站立在银杏树下那个玄衣男子也是分外的养眼。
听到动静,魏霂便转身看了过来,细长的眸子望向萧龄萓然后抬步向萧龄萓走了过来唇角一弯:“我很好看,看呆了?”
魏霂竟然也换了套衣服?只当作没有听见魏霂的话,萧龄萓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魏霂腰间的佩剑上。
“剑要防身,不能卸下。”魏霂解释道。
萧龄萓点了点头然后道:“魏霂,我不瞒你,我与辅政王之间恩怨纠缠不浅,你今日若是随我去了,会给你平白增添麻烦。”
魏霂只是回答了萧龄萓一句:“萧龄萓,我们会是夫妻。”
萧龄萓顿了一下,尽是轻轻地笑了起来,然后走到了银杏树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眼前郁郁葱葱的银杏树,呢喃了一句:“可有听见?我如今,或许也是有一个人会陪着了。”
萧龄萓的声音很小声,但是习武之人听力灵敏,萧龄萓的话还是轻飘飘地飘进了魏霂的耳中。
高处不胜寒,或许这个娇气宝宝也是孤独得很。
魏霂想着说道:“走吧。”
萧龄萓点了点头:“嗯,走吧。”
鸾台之外,魏枎派来的人在日头之下等了小半个时辰等得都要发火了才看见萧龄萓慢吞吞地走出来,虽然被太阳晒得火气大,但是也到底不敢对萧龄萓发脾气,反而是一见萧龄萓就点头哈腰地上去迎接。
“萧左相,你可算是出来了······”那人连忙去迎萧龄萓,却看见了走在萧龄萓身边的魏霂。
魏霂虽说换了常服,但是却还是一声玄色,再加上他的一身肃杀之气,还有腰间那一把长剑,这分明是一个武将。
武将怎么会出现在鸾台?应该是来求萧龄萓办事的吧。
那个侍从想着便不再去管魏霂,只是对离羲陪着笑脸:“萧左相,奴才等你许久了,请你上车。”
萧龄萓是从不上别人的马车的,那个侍从也知道,所以只是起了马并没有驾车而来,见萧龄萓上了马车便也赶紧牵了自己的马过来在前方引路。而魏霂也牵过了自己的马,翻身上马策马跟在萧家的马车边。
那个侍从见到地上的影子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本以为只是顺路,却不想走出了一段距离还是跟着。
魏枎要见的是萧龄萓,可没有别人,侍从想着就喊道:“那个穿黑衣服的!我们辅政王邀约萧左相,你跟着做什么?!快些走开!若是惹着我们辅政王,你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魏霂原本就因为魏枎心情不大好,如今又被这步子天高地厚的小厮呵斥了一句,脸色更是难看了,废话不想多说,只想拔剑出来把人砍了直接把萧龄萓带回去。
只是魏霂还没有动作就听见马车里萧龄萓懒洋洋地唤了一声:“珩朔。”
几乎是同时,为萧龄萓驾车的那个侍卫一勒缰绳,马车便稳稳地停了下来,那名唤珩朔的侍卫,身姿轻盈地跃起,转眼之间就已经落到了那个大喊大叫的小厮身后,踩在对方的马背上,一脚踹了下去。
小厮惨叫一声然后从马背上滚了下去,摔得满头是血,在地上打滚。
珩朔用腿勾住缰绳,用力一勒,逼停了还在小跑的马,然后回到了萧龄萓这一辆马车前坐下,握起缰绳。
眼下已经到了市集,街上还有一些行人,被眼前的一副景象吓了一下,但是看到那萧家的马车便什么都不敢说了。
萧龄萓掀开了车帘,露出一个微笑招手叫来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大伯,递出一片金叶子:“麻烦大伯跑一趟街道司,让街道司把人带走。”
那大伯接了金叶子连连点头:“好好,萧大人放心。”
萧龄萓点了点头然后又放下了车帘:“走吧,珩朔。”
她刚才是在维护自己吗?
魏霂想着,嘴角难以察觉地弯了一下,娶一个有权有势的媳妇,可不比娶一个百依百顺的媳妇差。
萧龄萓,很好。
萧龄萓是绝对不会进辅政王府的,魏枎也知道,所以每次要逼萧龄萓见自己都是在一家名叫望月楼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