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嬷嬷全然没领会,依旧抱怨道:“大綦朝历来的规矩,就没有未婚男女私会这一说,回头败坏了咱们主儿的名声,那可如何是好?我看这个乌泰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恼羞成怒,给主儿设了圈套坑害咱们呢。”
韦福海眨了眨眼,替乌泰开脱道:“我觉得,他倒不像个心胸狭窄的小人。暗戳戳给人挖坑设套这种事儿,他应该不齿去做吧。”
韦福海今儿到了王爷府,简短截说表明来意,那乌泰倒也没说旁的。韦福海私下打量他,觉得他面相磊落,谈吐进退有度,不像是个心思龌龊的小人。
以男人对男人的了解,韦福海猜测乌泰执意要见小翘儿的原因,大约是自信心受挫,不甘心。
察哈尔的亲王,自是被人捧上天的骄子,被昶宁公主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大约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当面问问清楚。
韦福海甚至觉得,见一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佟嬷嬷却思虑颇多,她一会儿担心乌泰起了歹心,借着见面欲行不轨;一会儿又担心,万一乌泰让人把小翘儿直接掳走,岂不是更加麻烦。
佟嬷嬷絮絮叨叨,韦福海听得头疼。他扭头看小翘儿一眼,见小翘儿抿唇不语,像是在斟酌思量。
依着本意,小翘儿定不会去见乌泰的。
私会外男,那可是宫规大忌。落到旁人嘴里,往轻了说,以后被人鄙薄轻视;往重了说,上纲上线从严处置,有可能被贬为庶人,撵到外八庙去当姑子。
可是,如果不去,她和乌泰这事儿又解决不了。
当真是两下里为难,让人难以定夺。
这个夜晚,不平静的还有裴府的花厅。
用过了晚饭,裴家四兄弟陪着父母在花厅饮茶。
裴夫人陆氏,一时兴奋,问裴松道:“松儿,你跟额涅说实话,临安公主和晋阳公主,你觉得哪个好呀?”
裴松一愣,脱口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陆氏掩唇笑了笑,“你这么聪明的孩子,还跟我们装糊涂?”
裴松白净的脸皮儿腾一下就红了。近几天,他的日子过得并不太平。临安公主、晋阳公主,纷纷制造各种“偶遇”“意外”,实在是让他烦透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消息是怎么传到额涅耳朵里的。
裴松扭头瞪了石头一眼。石头冤枉,忙暗暗摇头。
裴淮庆老神在在抿一口茶,开口道:“你也不用刻意瞒着我们,宫里有任何风吹草动,必然是瞒不过我的。”
裴松垂眸,叹了口气。
陆氏却是满眼兴奋,问裴松道:“临安公主和晋阳公主,你瞧着哪个好?早前儿皇后娘娘和毓贵妃,明里暗里都探过你阿玛的口风。我们俩呢,也不是顽固不化的父母,不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规矩。
你要是看上谁了,不妨直说。让你阿玛豁出这张老脸,去万岁爷跟前给你求来,定不会委屈了你。”
说是开明,依旧逃脱不了二选一的命运。
裴松心里哀叹,他谁也不想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