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铁打的,这么硬撑着根本是对身体极大的负担。
“我没事,去看一看上头有没有丝线。”
秦不知站起身来,袖子被谢春风微微一拽。
“你等着,先别回头。”
谢春风在莺歌楼一楼找了一圈,扯了一块刘葵歌留在下头的纱巾,再拉秦不知坐下。
他这个高度,站着她可够不到。
秦不知被双眼缚上的纱巾逗笑,嘴角扬起,心里头满是愉悦。
“好了。”谢春风在他脑后将纱巾打个结,抓着秦不知的手腕,将他拉起身,“你跟着我走,小心台阶。”
细软的纱巾叠了好几层,秦不知被蒙了双眼,眼前不至于一片漆黑,但确实什么也看不到。
春风牵着他的手呢!
秦不知傻乐,对谢春风怎么牵着他走进后院,走上刘葵歌房间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一路上上扬的嘴角没落下来过,要是秦不理在,一定又要敲他的脑袋,嫌弃他是个傻子。
直到谢春风将他的手放开,并皱着眉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秦不知还没从傻乐的状态之中出来。
“秦不知,你怎么了?”
谢春风开始怀疑是不是这般硬撑着,秦小世子的脑壳还是坏掉了。
秦不知傻笑着低头看谢春风,只知道自己心里开心,浑身上下每一处都透着愉悦。这种感觉没法同外人言说,他也不是很想说明。
他不是很想分享,这是谢春风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呢!
以往他想趁机行个登徒子行为,谢春风早早就躲掉。
她想来不喜欢人家触碰她的。
她今天竟然主动牵他的手。
秦不知完全不想想事出有因,谢春风也是怕他再见白妈妈的尸体,再昏倒了麻烦。
“秦不知?”
“春风,这是你第一次牵我的手。”
秦不知傻乐的表情估计一时半会儿没法从脸上下来了,他的脸又显着苍白的病态,谢春风虽然皱了皱眉,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拿人家的手短,她今天得了秦不知很多恩惠了。
秦不知也没纠缠在这当中太久,见谢春风面色不自然,知道见好就收。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房柱旁,屈膝用力往上一跃,在房梁之上的位置用力攀住了房柱,往房梁上头查看。
“有个脚印。”秦不知和谢春风道,又眯着眼睛费劲观察了一阵,“瓦片梁下还有丝线的痕迹,但这儿没有丝线留下。”
那白妈妈那儿的就是故意的。
像是一个警告,一个装神弄鬼的警告。
再看房顶,果然有瓦片被翻动过又被盖回去的痕迹,其中一块被碰碎了一角,隐隐漏下了天光。
看那痕迹,瓦片是从里往外掀开的。
“不知道是不是从房门进来的,但肯定是从里头,从这屋顶出去的。”秦不知一跃下房间地板,只顾着看房顶的位置,同谢春风道,“那一角是从里头破开的弄碎的,要是不碎,凶犯没法掀开那片瓦,也就没法顺利将剩下的瓦片掀开。”
盖瓦片从来都是在外头盖的,从里头破出去自然难。
“只留下一个脚印……哎,对,我得上去看清楚这脚印。”
说罢,秦不知又想纵身一跃,但腰间一紧,被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