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骏连忙蹲下腰去看,发现她的脚踝果然迅速肿了起来。
白夏不想与他有亲密的接触,连忙把脚抽移,可不料稍微动一动,钻心的疼痛直让她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别动!”池骏帮她脱掉高跟鞋,眼底里满是心疼,“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白夏下意识拒绝。
“贝贝,别任性!”池骏不由分说地横抱起她往他的车子走,“你这脚都伤成这样了,连车都开不了,难不成你想要留在这里过夜?”
“都怪你!谁让你跟着我来的?”如果不是他的话,她的脚就不会被扭伤。
池骏用力点头,“是,都怪我!都怪我!所以,我会全力负责到底的。”
“不用,你把我送到医院后,你就可以走了。”白夏也不想妥协,但她的脚伤了,的确连车都开不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有,你以后别在我面前瞎晃,有多远就离我多远。”
一见到他就倒霉,如今好不容易的平静,是她吞过热泪的努力。可是再见到他,感觉这些努力又白费了。
池骏开了车门,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驾驶座,替她系上安全带。直到他回到驾驶座上,才开口回答她的话:“贝贝,我曾经努力试过让自己不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刚和她分开那会,池骏忍住了半个月不去见她,他不知道那半个月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他每天拼命地工作,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累到着床就能睡着。但是他发现,尽管是这样还是徒劳的,因为他的梦里还是会有她。
他总能梦见那天在医院,她蜷缩在盛越川的怀里,望向自己的眼神悲痛绝望,哀凉如水。
盛越川带着她离开,一步一步离开他。池骏想去追,但是脚却像生根了一样,根本没有办法挪动半分。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却始终有一股他冲不破的力量将自己死死地困在原地。他撕心裂肺地喊着她的名字,可好像她听不见,连头都不曾回。
他的周围突然变得黑暗,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就在他慌神之际,辛贝贝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大为惊喜,可她冷眼横对,她怨恨地说:“池骏,我恨你!”
一颗心像是被人用尖锐的重物刺破,池骏猛然惊醒,心跳得极快,他无力地瘫靠着墙,发现背脊冷汗涔涔,睡衣都被冷汗湿透了。
他再也毫无睡意,思念成河,跟她有关的事情,全都像雨后春笋在他的心里冒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可一想到她的离开,他便心如绞痛,久久不能平息。
他干脆起身,给自己倒一杯烈酒,静静地看着窗外孤独的斜月,一直呆坐到天明。
后来,池骏去找她了。
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远远地见上她一面。
那天晚上,他竟然莫名地睡了一个好觉,一夜无梦到天明。
她不知道的是,在与她分开的半年里。她论身在何方,每隔半个月,他都会推掉工作,飞洋过海去看她。
那一刻,池骏才发觉自己的心变成了蒲公英,四处飘荡,只有在见到她的时候,那风突然就停了,他的心突然也变安定了。
有些爱情,不需要积年累月才会变得深厚。有的人,把根深扎在他的心里,便移不走了。
白夏不再说话,把视线投向车窗外。她把车窗降落,刺骨的寒风瞬间倒灌进车子里。突如其来的寒意让她的意识变得清醒,她在心里一遍又遍地提醒自己:白夏,千万不要再犯同样的错了。
到了医院,池骏要抱她,但是白夏坚决拒绝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还有,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