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的那个身穿简约T恤搭配着破洞水洗牛仔裤的女人自然就是她,她正在仰头看栽种满鲜艳盆花的老旧窗台,原本破旧不堪的窗台因为有鲜花的点缀却成为了一道吸睛的风景。而在她的身后,有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正在认真地看着她。
虽然画里那个男人只露了半张脸,盛满了温柔与宠溺,白夏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她曾经在脑海里描绘了千百遍的轮廓,早就已经熟悉到刻进了骨子里,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准确无疑画出来。
白夏四处张望,目光穿梭在人海里去寻找熟悉的身影。一遍搜索下来,却是一无所获。
她心里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感觉,指着画里的那个男人,用并不算太熟练的法语问绘画的男子,“请问你知道这位先生去哪里了吗?”
绘画男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告诉她,这个男人一直都保持着距离跟了她一路。
他还说,他原本以为他是心怀不轨的坏人,但是后来他发现那个男人看向她的目光一点也不坏,而是深深地爱慕。他觉得动人,画面感也美,所以就捕捉画面在纸上。
白夏扬了扬手里的画,对他说:“这幅画,你能卖给我吗?”
“不能!”他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因为我打算把它送给你。”
白夏连忙向他道谢。
那个绘画的男子咧嘴一笑,“祝你好运!”
她知道他祝福的是她与那个男人最后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这样一个异国他乡的陌生男子,她和他大概永远都不会有美满之时了。
就在白夏下定决心不再在人海里搜索池骏的身影时,前面有一个男人的背影像极了他。
她顿时心跳如雷,下意识加快脚步走上前,轻轻地拍了那个人的肩膀,那个隐藏在心里已久的名字脱口而出:“池骏!”
然而,转过来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白夏道歉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这一瞬间,失落如潮水涌上心头。仿佛颜色再明亮鲜艳的向日葵都不能让她的心情好起来。
其实白夏知道,池骏就在这附近。
在她不见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大概连现在这么狼狈的一幕也落在了他的眼里。
他不直接来见她,而她也不会再去找他。他们两人的心里都很明白,池默的死,还有那个孩子,都已经成为他们无法跨越的鸿沟。
还记得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听闻爱情,十有九悲。
正如她和他,可以相爱,但是不能相守。
因为这一个插曲,白夏突然没有了看风景的心情。她加快脚步融入密集的人群里,然后坐车离开。
池骏从隐蔽的拐弯处现身,目光未曾离开那抹纤细的身影。
高趣算是他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从他知道高趣要和她合作拍电影《花好月圆》的时候,他就再一次找上他。
高趣一开始是不答应做“卧底”的,但是池骏太了解他了,没三言两语就把他给击败了。